兩人一個挨著床邊,一個縮在床下,距離實在太近。
梁子完全沒有反應的時間,隻覺得眼前黑影一晃,右眼一陣深入骨髓的劇痛瞬間爆開。
“啊~”梁子捂著眼睛聲嘶力竭的嚎叫。
叫聲一起,武卓知道自己紮到了。心裏發狠,手裏的手術刀一陣亂捅亂劃。
眼球被刺穿的劇痛,讓梁子疼的整個人僵了有兩三秒鍾。就這兩三秒的僵硬,愣是被瘋狂的武卓連劃帶捅的割了五六下。
眼睛、鼻子、腮幫子、腦門,整張臉頃刻間被劃的血肉模糊。
雙目不能視物,人疼到直欲發狂,後仰著坐到地上,胡亂揮舞著手裏的短匕四下劃摟。
“哆”的一聲,匕首刺刀床縫裏別住。
梁子拔了兩下沒拔出來,直接舍了短匕握住腰間刀柄。
這一刻,腎上腺瘋狂分泌之下,武卓居然把大鵬的動作看的一清二楚。
眼瞅著對方要拔刀,心裏發狠合身撲上,直接把人撲的仰麵摔倒。
騎到對方身上,在被大力推開之前,一刀紮進了對方呼號不斷的嘴裏。
口腔後壁直通頸椎,精鋼打造的手術刀雖然不夠尖銳,但絕對夠鋒利。
武卓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一刀紮下去,手術刀的鋒刃幾乎不費吹灰之力的穿透了顎軟骨,紮進了頸椎當中。
梁子沒有死,但頸椎中密集的神經遭受重創,瞬間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能力。
仰麵倒在地上,別說手腳,連呼吸都無法進行。
幾秒鍾後,身體因為缺氧開始顫抖,繼而不住的抽搐。
按說這種沒救的情況,應該給個痛快,省得人走的太過遭罪。
不過,武卓已經顧不上了。
外麵幫順子紮緊斷肢的大鵬,已經拎著刀走進堂屋。
屋內光線比外麵還要暗,大鵬因為梁子的慘叫聲才急著進屋。
進屋後梁子的慘叫戛然而止,一時間雙目又視物不清,便謹慎的站在門口沒有亂動。
稍稍適應了幾秒,模糊的看到了裏屋地上有個正在不斷抽搐的身影。
“梁子?”大鵬試探著喚了一聲。
地上的梁子肯定無法給出回應,剛剛摸索到匕首的武卓也不敢動了。
眼睛又適應了兩秒,大鵬終於看清,那個不斷抽搐的身影旁邊,還蹲著一個人。
僅憑瘦小的輪廓,大鵬便知道蹲著的人絕對不是梁子。再配合上之前梁子的慘叫聲……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情況已經非常清楚了。
梁子遭到暗手,已經吃了大虧。
“小子,我活剮了你!”大鵬的語速很慢,但每一個字都咬牙切齒,充滿了帶著血腥氣的殺意。
從他的角度,不能完整的看到內間裏的情況。
所以沒有立馬撲上去,緩緩挪步到內間門口不動,防止裏麵還有其他人埋伏。
對方沒有直接撲殺過來,給了武卓一些喘息的機會。
生死就在眼前,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耳聽著外麵時不時響一下的兵刃撞擊聲,慢慢握緊摸索到的匕首。
武卓已經意識到,自己並沒有落單,起碼院子裏就有幫手。憑感覺應該不是楊安達,可能是雲龍觀裏某個會功夫的道士。
由此得出判斷,眼下情況雖然異常危險,但隻要拖下去,等楊安達或是更多的道士被驚動,就會有轉機。
正想到拖下去就還有其它援兵,耳聽外麵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跑近。
武卓剛要高興,就聽到外麵有人喊:“老大,什麼情況!”
“速速絞殺這個小娘皮!”單綱的聲音隨即響起。
“完蛋!”武卓瞬間明白,是敵人的援軍到了。
眼看門口的人要邁步進來,心急之下胡亂大聲恫嚇:“想死你就進來!”
大鵬聽到威脅,下意識的縮回了探出腳。
不是他膽小,實在是地上的梁子太詭異了。一直鬼上身一般的胡亂抽搐,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在沒搞明白梁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之前,他真的不太敢邁入內間。
院子裏的女人,之前幾乎陷入絕境。
還是屋內梁子的慘叫聲讓單綱分神,才讓她脫開危局。仗著身法靈動,在院子裏展開遊鬥。
她雖然生抗了一記重擊震傷內腑,但紀綱身上有舊傷,接連強行發力,還沒愈合的傷口迸裂,血流不止。
如果有一束強光照亮院子,血透重衫的單綱,看起來比傷了兩處的女人也強不到哪去。
女人雖然看不到崩裂的傷口,但能感覺到單綱的氣息越來越亂,再加上屋內的武卓將後趕來的兩名敵人引走。
她很有信心,再遊鬥一陣不但可以脫身,甚至能斬殺了與她糾纏的這個混蛋。
就在女人自認為還能夠掌握局麵的時候,單綱的副手鄭斌,帶著兩名黑衣人衝入小院。
女人眼見對方居然還有人手,頓時明白再不果斷行事便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