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來認真畫畫的顏安安和以往任何時候都不一樣——
她專注、身子坐得筆直、手中的一筆一畫都充滿了力量。
而覃芸亦十分自然地斜躺在她的麵前,什麼都沒有想,神色輕鬆自然。
段雪和林可時不時在身後發出驚歎的目光,但是她們不敢出聲,生怕打擾到了安安姐。
顏安安技巧十分熟練,因而畫得很快,隻畫了一個多時。最後猛然收筆的那一刻,工作幹淨利索,完全就是一氣嗬成,沒有半點女孩子的嬌氣。
反而像個頗有氣概的藝術家。
段雪和林可終於忍不住了,她們看著畫裏的人,又看了看畫畫的顏安安,“安安姐,你這也太厲害了吧!”
作為美術專業的人都知道,其實素描是很考驗人的基本功的,每一個動作,神情,稍稍不注意,可能就失了韻味。
而顏安安把所有的細節都抓得剛剛好,既不會表現太多,也不至於缺少。
她收起筆,將畫卷放下來,遞到覃芸的手中。
覃芸隻看了一眼,雙眸發出亮眼的光芒,一看就是很滿意。
趙馨然親眼看完顏安安畫畫之後,一邊不服,一邊又覺得有危機感。
之前她就看到顏安安和司教授一起吃飯,她本來以為這妮子隻是長得年輕而已,像司珩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和這麼膚淺的人結婚的。
沒想到竟然還真的有兩把刷子。
覃芸站起身來,輕聲道:“我很喜歡,作為感謝,我可以請你吃飯嗎?”
顏安安怔楞了一下,她昨晚就答應了陪她吃飯的。可能覃芸是為了顧全一下場合,顏安安也很配合道:“我的榮幸。”
趙馨然又試圖開口,覃芸清冷一聲,“你不用跟著我了,如果我還想繼續逛的話,就由這位姑娘代勞了。”
趙馨然氣結,盯著顏安安的背影,犀利的目光如刀子一樣朝她身上丟去。
從畫室出來,顏安安一直低著頭,沒有開口。
“安安是不是有什麼想問我的?”覃芸溫和地笑道。
顏安安也不扭捏,她有些好奇,“剛剛我聽趙馨然叫您展夫人,這是為什麼?”
“司珩的父親姓展,時候司珩生了一場大病,差點死掉。當時實在逼得沒有辦法了,就聽別人的方法迷信了一回,給他改了個姓氏,後來竟然真的慢慢好起來了。”
雖然覃芸得極為平淡,但顏安安還是從她的眼神裏看出了一絲餘慌。
她安慰道:“他那麼好,不會有事的。”
覃芸扭頭看了她一眼,轉眼又笑得如沐春風。
兩人到了酒店之後,才發現司珩已經早早在那裏等著了。
覃芸一看見他,就質問道:“我聽校長本來是安排你招待我的,結果你推了?”
司珩體貼地幫她們兩個挪開椅子,而後才淡聲解釋道:“嗯,今公司有點事。”
“臭子,什麼事情比我還重要?”覃芸臉色微慍,顏安安知道她並沒有真的生氣。
不過下一句,她就有點不確定了,因為覃芸——
“你知不知道你學校今給我安排的那個叫什麼趙馨然的女人,我都快要被她給煩死了。她時不時就給我安利她自己的科研成果,安利自己的就算了,還要順道安利你的。你,你和那個女人到底什麼關係,你要是敢欺負安安,我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