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高八尺有餘的壯漢來到這兒不上床,卻和女人們玩牌玩得不亦樂乎,在旁人看來實在有些詭異。

而那個旁人不是別人,正是魯深。

他衣襟微微敞開了些,露出了光裸的胸膛,像隻飽食後饜足的豹子。

邁步走下樓,就瞧見惜翠坐那兒,魯深一愣,將衣襟攏了走了過來,看著她打牌。

有人站在自己身後盯著自己看,惜翠不可能察覺不到。

打出一張牌,惜翠在他開口前,果斷地搶先了一步,“咦?大哥今日怎麼這麼快?”

身後安靜了一秒,魯深沒話。

是不滿意她在這兒打牌了?惜翠轉頭看了一眼魯深,隻好遺憾地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其實,她還是想再玩一會兒的。

魯深卻突然又開了口,有點兒沒好氣,“沒想到老六你也跟他們一樣,倒學會埋汰我了。”

惜翠看著他的模樣,猛然醒悟。

魯深他……該不會以為她是在調侃他的性能力吧?冤枉,她真沒那個想法。

聽男人之間確實會閑著沒事兒互相比拚,但她真沒這麼閑。

“怎麼不去玩?”魯深問她。

惜翠將牌一推,“大哥來了,我還玩什麼?”

有女人站起來,給魯深讓了個座。

他真沒客氣,坐了下來,斜斜地靠著椅背,“我是問你,怎麼不上樓玩?”

“沒意思。”惜翠撇撇嘴,“娘們上床,哭嚷嚷的,還不如在底下打牌嘞。”

出這話,惜翠好像聽見了自己節操碎掉的聲音。

但她的話確實符合了魯飛的個性,魯深笑了一聲,沒再和她計較。

“玩罷。難得下一趟山,隨便你們如何玩,總是要玩個盡興,玩個夠本再回去的。”

有魯深在這兒看著,惜翠也沒心思玩了。

“不玩了不玩了。”她搖頭。

魯深掃了一眼牌桌,問身邊的女人,“這馬吊賣不賣?”

女人笑道,“這牌本是不賣的,但大爺想要,送給大爺便是了。”

等惜翠抱著副馬吊跟著魯深走出樓的時候,恍恍惚惚間,好像感覺到了來自土匪的寵愛。

吃喝嫖賭樣樣不落下。

這馬仔,做得值。

惜翠低頭看了眼手上的馬吊牌,盤算著等回去就和衛檀生一起打馬吊。

他在瓢兒山上,肯定也待得無聊,她還給他帶了些零食,打牌的時候能吃。

魯深他們不能在山下多待,日落前便趕回了山上。

當晚,惜翠便抱著馬吊,去找了衛檀生。

“會玩嗎?”惜翠問,“不會我教你。”

衛檀生搖頭。

馬吊要四個人,但馬吊的簡化“鬥虎”,兩個人就能玩。

惜翠發現衛檀生他特別聰明,聰明到了令她訝異的地步。不管是麻將還是撲克,記牌麵和規則總要費一點時間。但麵前的男孩幾乎一眼就記住了,不用惜翠費任何神。

可能這就是男配,必須要顏好頭腦好,做男二才不至於掉價。

玩到一半,惜翠突然想起來,她揣兜裏帶回來的糖還沒給衛檀生。

惜翠不太愛吃龍須酥這些零食,太甜。她帶回來就是給衛檀生吃的,好討他的歡心。

男孩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睫下的瞳仁專注地盯著牌麵。

但當惜翠將糖拿出來時,他怔住了。

惜翠將雲片糕什麼的,統統塞到了他手心。

男孩起初不太敢吃,但到底還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就算再聰明,這個年紀也抵不過糖果的誘惑。捧著雲片糕咬了一口。

“為什麼?”衛檀生抬起眼問。

“什麼為什麼?”

衛檀生低下眼,“為什麼你和他們都不一樣,對我這麼好。”

惜翠:因為我要攻略你,等著你愛我啊,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