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苗沒有更多的機會回籃球社接受訓練,接下來是期末,然後他們迎來了寒假。
春節來了。
幾前,照慣例去雞棚喂食,陸苗發現聰聰生病了。
聰聰一直是一隻很活潑很健康的老母雞,啄米都是要搶在最前頭,陸苗從來不擔心它餓著。
可最近,它總閉著眼睛,縮在角落睡覺,不再過來吃東西。陸苗喊它半,它才勉強把眼睛睜開。
不知是陸苗的擔憂作用,還是真的,她覺得聰聰瘦了好大一圈。
“我想帶聰聰去寵物醫院看看。”陸苗對自己的父母。
林文芳立刻否定了她的想法:“你的老母雞病了?那該去畜牧站吧,寵物醫院怎麼能治。”
“畜牧站在哪裏啊?”
陸苗隻知道學校附近,坐兩站公交好像有家寵物醫院,畜牧站就不知道了。
“哎,大過年的別搞那麼麻煩,”陸永飛拍拍女兒的肩,攬下了這件事:“老母雞的事交給爸爸,我有空去問問三樓的老徐,雞棚大多的雞是他養的,他比較有經驗。”
陸苗皺緊的眉頭鬆了鬆:“好,那你記得啊,要盡快去問。”
陸家計劃著去陸永飛的大哥那兒過春節。在家辦年夜飯比較費事,但總比去飯店吃有氛圍得多。
一大早林文芳和陸永飛就起了,先出發去大伯家幫忙。
陸苗在家裏等她的堂妹和堂姐,她們先前主動打電話給她,約她一起逛街。
過節總是叫人興奮的,陸苗穿上鮮豔的大紅衣裳,給自己紮了個精神的丸子頭。
趁堂姐她們還沒來,她帶著年糖年餅,去隔壁的江皓月家串門。
門沒敲幾下就開了。
“江江,新年好啊。”她晃了晃手裏的禮盒,表情喜氣洋洋的。
比起她這一身“節日裝束”,江皓月看上去日常得多。
最簡單的白毛衣,灰褲子,他連義肢都沒有戴,看樣子是沒打算出門。
江義很年輕的時候就跟家裏斷了往來,每年的“過春節”對於江皓月,不過是他和他爸在家裏稍微吃得豐盛一點,再沒有別的特殊了。
“新年好。”他回了個笑容。
裝扮得紅豔豔的少女往門外一站,跟放了個福娃在這兒似的,冷清的家門瞬間有了些人氣。
“今過節呀,不穿喜慶一點的衣服嗎?”陸苗看著他問。
她轉了個圈,給他瞧瞧自己這一身。她難得穿裙子,自認為挺漂亮的。
“衣服沒用,要想喜慶的話,得跟你一樣,在頭頂安個啾啾。”
江皓月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
“喂!你真討厭!”
陸苗知道自己被笑話了,難為情地遮住自己頭頂的丸子:“哼,你知道這個多難紮嗎?我一早起來綁了半的,你還嫌不好看。”
他靜靜望著她,眸中一派溫柔。
“我沒不好看。”
“很可愛。”他。
放下擋丸子的手,陸苗別扭地移開視線,低頭看向自己腳尖,開心的嘴角又偷偷上揚了許多。
“我回來的時候,我們一起放煙火吧。我買了仙女棒,不帶去大伯家了,留著晚上回來我們一起放。”
完,想起麵前這個人嘴有多壞,她凶巴巴地補了一句:“你不許嘲笑我放煙花幼稚!”
“嗯,知道了,我們放煙花。”
江皓月彎著眼,咬字輕輕的。
“我等你回家。”
出門時,陸苗惦記著聰聰,去雞棚看了一眼。
意外的是,它不在那兒。
樓裏的人養雞純粹是養著當儲備糧的,因為過春節,雞棚裏的雞少了好幾隻。
望著空出了大半的雞棚,陸苗心裏忽然湧起一種太不好的感覺。
不過,即便是別人家過節殺雞,聰聰被不心抓走,基本是不可能的。陸苗養它已經好多年,鄰裏的大家都是知道的。
姑娘失魂落魄地在雞棚外站了許久,三樓的徐伯伯下來抓雞,正好撞見她。
“伯伯,你有看見我養的聰聰嗎?它不在棚裏,真奇怪,我家聰聰是不會亂跑的!”
“你問你家的母雞啊?早上我看到你爸爸把它帶走了。”
徐伯伯的話讓陸苗放下心了。
她就想著,聰聰不會無緣無故變沒的,原來是她爸爸帶它去看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