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業集團有好幾處物業,商場,分布在港島,九龍兩區各處。按照警方的猜測,疑犯所說展示能力,一定是準備再次在置業集團所擁有的物業,商場偷偷放置炸彈,製造爆炸,引起慌亂,以此逼迫置業集團交贖金。
由於無論商場和物業,人流量都不小,盤查,預防都需要大量人手,除了留在臨時指揮中的幾名警員,其餘的重案組,小狗隊,調來的飛虎隊,以及警署全部能動用的人手,全部出動,到置業集團在港島區下屬的物業,商場巡邏排查。
九龍那邊的兩個商場,也向警務處申請,交給了西九龍總區派出人手,進行排查。
穩坐辦公室的雷蒙,從昨晚上接到跟丟疑犯的消息後,也不再坐得住了。從一早上班,就在三樓的臨時指揮中心親自盯著,接過了案子的指揮權。
隨著雷蒙接過指揮權,驃叔都隻能做些輔助的工作,就更不用說陳家駒了。隻能退到一邊,老老實實的做起了和各處警員聯絡的工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見距離疑犯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臨時指揮部裏的氣氛也越來越壓抑,緊張,雷蒙也繃著臉,有些煩躁的走來走去。
這時,在一旁,接聽了一個電話的大嘴,悄悄的湊到陳家駒和驃叔中間,小聲的說道
“驃叔,阿may在外麵等你,說有話要對家駒說,聽起來很急的樣子,該怎麼辦?”
說到最後,還對著雷蒙的放下努了努下巴,說的自然是該怎麼過雷蒙的那一關。因為人手不足,雷蒙已經下了死命令,臨時指揮部裏的人,不許擅自離開。
而臨時指揮部隔壁就有衛生間,所以就更加沒有能夠離開這裏的理由了。
驃叔看了有些焦急的陳家駒一眼,又瞥了繃著臉的雷蒙一眼,悄悄倒了一些水在手上,接著澆了幾滴在頭頂,又向額頭彈了點水珠後,瞬間戲精上身,捂著胃的位置,向著大嘴的身上一倒,身體十分自然的微微顫抖了起來。
深呼吸,忍痛憋氣,臉皺在一起,忍忍耐痛苦的表情,各種反應一樣不缺,可謂是演技十分精湛。
一旁的大嘴,先是一愣,接著反應過來,扶著驃叔,假裝著急的樣子,微微提高了音量,急切的問道
“驃叔,驃叔,你怎麼了?你說話啊!不要嚇我,驃叔,驃叔。”
陳家駒也適時裝作緊張的樣子,扶著驃叔的手臂,跟著一起呼喊。
雷蒙聽到大嘴的聲音,回過頭,看到委頓靠在大嘴身上的驃叔,也嚇了一跳,連忙上前詢問道
“驃叔,驃叔!大嘴,驃叔這是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家駒,快打電話叫醫生,快……”
還不等雷蒙說完,就被一臉痛苦的驃叔抓住了手腕,一副痛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斷斷續續的說道
“別,別叫,醫生。我沒,沒事,都,嘶,都是,老毛病了!吃,呼,吃點藥,就沒事了!讓家駒,呼,送我去,辦公室吃,嘶呼,吃點藥就好。”
雷蒙沒有任何遲疑,對著陳家駒和大嘴吩咐道
“快,家駒,扶驃叔去辦公室,照顧好驃叔。大嘴,家駒的工作,你暫時負責。”
陳家駒應了一聲,一個公主抱,將驃叔抱起,快步跑出了臨時指揮部,一路小跑著跑上樓。驃叔一直偷偷觀察著四周的動靜,見沒人注意,便叫住了陳家駒,讓對方將他放下,快去外麵看看阿may找他有什麼事,還特別叮囑陳家駒快去快回。
如果半路被雷蒙遇到,就說自己的藥在外麵車上。叮囑完,驃叔還從身上掏出一瓶藥,塞到陳家駒的手上,催促他快去快回。
陳家駒眼底閃過一絲複雜,愧疚,微微低著頭,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便轉身向樓下跑去。
……
警署大門外,一輛計程車停在不遠處,陳家駒小跑過去後,趴在開著的後車窗,臉上帶著甜蜜的笑容,對著車裏坐著的女人,說著什麼
隱藏在二十幾米外,拐角處的一輛麵包車內,喪輝一臉緊張,膽怯的抱著一個箱子,阿堅和阿斌一左一右將喪輝夾在中間,阿堅眼神始終不離喪輝左右,阿斌卻是饒有興趣的看著遠處的計程車,以及說著什麼的陳家駒。
等了大約有兩分鍾後,陳家駒對著計程車上坐著的女人,揮了揮手,而後便快速的跑回警署。
計程車也是在陳家駒進入警署後,才重新開動的,阿斌嘴角含著笑,叫過北極熊耳語了幾句後,北極熊點了點頭後,便轉身離開,阿斌也換到了駕駛位,開車來到警署大門外停下,似笑非笑的轉過頭,看著喪輝,道
“該說的,我都已經和你說過了!做完這件事,大家的帳就一筆勾銷,再無瓜葛。請吧!”
喪輝緊張的吞咽著口水,阿堅已經打開了麵包車的側門,對著警署的方向擺了擺頭,又挑了挑手中的刀。為了保命,喪輝隻好無奈的提著箱子下車,轉頭看了一眼,一臉狠厲的阿堅,以及似笑非笑的阿斌,轉回身,深吸一口氣,在心中為自己鼓著勁,大步的向著警署走去。
阿堅和阿斌,不懷好意的看著喪輝的背影,可當喪輝距離警署辦公樓的門,還有幾米的距離的時候,突然冒出來的陳家駒,迫使喪輝停下了腳步。而且更糟糕的,是陳家駒好像發現了坐在車裏的他們,當即掏槍,一副就要跑過來抓捕他們。
事情已經發展成了這樣,阿斌馬上開車,吩咐阿堅按下引爆按鈕,阿堅怪叫著
“去死吧!”
而後一把按下了引爆按鈕,由於阿斌的提前開車逃離,隻能聽到一聲爆炸聲,通過倒視鏡欣賞著飄起的濃煙,隻是可惜沒來得及,欣賞喪輝被他們炸的屍骨無存的景象。
更沒機會看到,陳家駒仿佛提前就預知到爆炸一般,在提前飛速後退,向著辦公樓內飛身,翻滾,幾乎是在他們剛剛開車離開,就第一時間拉開和喪輝的距離。
而就在阿斌笑著開著車,聽著阿堅興奮的怪叫時,發現一輛輛車子飛快和他們的車,擦身而過,向著警署的放下飛馳,其中除了一輛明確帶著亞視標誌的采訪車,阿斌還發現,其它幾輛車裏坐著的人,手中不是拿著攝像機,就是拿著照相機,儼然都是記者。
阿斌雖然有些奇怪,記者為什麼會來的這麼快?但也沒太在意,畢竟要頭疼的是中環警署的警察,又和他無關,何必想那麼多呢?他現在的思緒,已經飛去了北極熊那邊,如果一切順利,就有了一個幫他們收錢的完美替死鬼了。
……
中環,置業集團大廈三十層總裁辦公室外的走廊,保安已經封鎖了這一層,鍾維正陪著馮總裁,身邊跟著彼得,還有王秘書,以及置業集團的兩名高管,看著麵前,用幾十個小沙包壘起的圓形掩體中,被炸得敞開了蓋子的鐵盒。
鍾維正指著鐵盒,為馮總裁講解,道
“馮伯伯,不用擔心,這枚炸彈並沒有添加加重殺傷力的成分,威力不算太大,即使當麵引爆,也隻會受些傷,不會危及生命。看來這幫匪徒,隻是想要對你進行一些警告,並沒有打算做的太過分。”
馮總裁心有餘悸的看著被熏黑的棚頂,燒灼損壞的地毯,語言中還有著擔心的說道
“阿正,雖然這次隻是一個警告,威力不大,但如果警方不能盡快抓到這夥匪徒,而我又不將錢交給他們的,我怕他們接下來會對我們進行更嚴重的報複。你也應該明白,平安要比那一點錢,重要得多。”
鍾維正笑著,安撫馮總裁,道
“馮伯伯,把平安寄托在一群貪婪的賊,會說話算話上,可不是明智之舉。不過,不用擔心,馮伯伯,我已經布置好了一切,隻要對方收錢,我就可以可以處理好,絕不會留下任何後患。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我已經被停了職,無權進行任何抓捕行動。”
在商海博弈這麼多年的馮總裁,自然不會相信人的貪婪是有限度的,如果不是警方數次行動,毫無建樹,又快至新年,股東們都希望年前公布的財報,能足夠好看,借此股市大盤紅火的東風,讓集團股價穩定拉升,有個新年好兆頭,馮總裁也不會願意花點小錢,暫時買“平安”
如果能一勞永逸的辦法,馮總裁自然願意。馮總裁對著身旁的兩名高管和王秘書揮了揮手,幾人識趣的退後了一段距離,留給馮總裁和鍾維正單獨溝通的空間。
“阿正,你有多大把握?”
“就想馮伯伯對置業集團本年度財報,和你主持的計劃,能夠拉升置業股價一樣的把握!”
“嗬嗬,你和我一樣有信心就好。我和李處長還有幾分交情,我會打電話給他,置業集團將會對警隊福利基金會,捐助兩千萬,表示對警方維護香江治安,市民安全工作的支持。”
“可能馮伯伯不知道,中環署長雷蒙是鬼佬的人,而我和鬼佬們不是很對盤。就算是有上頭發話,雷蒙也完全可以找理由拖延,至少能讓短期內沒辦法回到中環警署。”
“阿正,我是個生意人,隻想安安穩穩的做生意,不想介入什麼紛爭之中,希望你能理解。”
“馮伯伯,放心,我理解你的意思,我不會讓你為難。置業集團隻需保持沉默,由你的前任秘書配合我發聲就好,尤其是這個前任秘書,因為被我救下性命,僅僅代表自己,發表一些主觀的想法,誰也不能強扯到置業集團身上。馮伯伯,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