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張照片是漫天飛舞的花雨中,戴著花環的漂亮小姑娘與白衣劍客溫柔的對視,世界上的所有美好仿佛就定格在了那一刻。
平心而論,這幾張照片拍的還真是不錯……
黎櫻從來不逛遊戲論壇,再加上這些天識君一直帶著她在一些渺無人煙的地方刷BOSS練級,所以她並不知道這些消息,忽然知道這些,她倒不是很在意這些莫名其妙的八卦消息,隻是不知道識君如果知道這些,會是什麼反應。
她捶了捶腦袋,人生何必糾結,遊戲是要繼續玩的,大神師傅的大腿是要繼續抱著的。
晚上八點,黎櫻在往生河畔晃悠,往生河畔長了大片大片的紅色的花,叫茶蘼。
“開到茶蘼花事了,塵緣盡,知多少?”她的腦海裏忽然閃過這一句話。
在黎櫻買來的鮮花摹本上,對茶靡花做了一大段介紹:“荼糜花是春天最後開花的植物,它開了也就意味著春天結束了。荼蘼花開,表示感情的終結,而愛到荼靡,則意味著生命中最燦爛、最繁華或最刻骨銘心的愛即將失去。”
這麼傷感的一種花,在往生河畔卻是永久盛放著,永遠不會凋謝。
她趴在花叢中,在往生河畔等著識君。上一次遊戲下線時他和她約好了在這兒碰麵,可是等了許久,沒有等到識君,卻看見了五河笙還有幺寂兔子兩個人。
自從那件事情過後,她已經很久沒有和五河笙有過來往了,剛開始五河笙還會偶爾發幾條消息給她邀請黎櫻去打怪練級,後來這樣的邀請被黎櫻拒絕的多了再加上他與幺寂兔子創了一個新的幫會“浩氣盟”,忙於幫會的事,他也就很少再發了。
那一次黎櫻退了刷副本的隊伍之後,五河笙也退了出來,他沒有去跟他的那些朋友刷副本,而是發了一條消息給黎櫻。
隻有兩個字。
“鳶兒。”
五河笙是第一個叫她“鳶兒”的男孩子,黎櫻曾問過他為什麼會叫她“鳶兒”,五河笙微微一笑。
“覺得這樣叫好聽。”
黎櫻看到他發的消息時,五河笙已經下線了。
這一句“鳶兒”莫名讓黎櫻覺得像極了一聲靜謐無言的歎息。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沒有回複。
那時的沉默造就了她這時的不知所措。
低矮的茶蘼花叢藏匿不了一個人,再加上黎櫻沒有刻意去回避他們,所以五河笙和幺寂兔子都看見了她。
五河笙對她微微一笑,她看了他們片刻也勾起唇角回他一笑。
幺寂兔子倒是直接衝黎櫻走了過去,看到趴著的黎櫻沒有爬起來的意思,就在她身邊蹲了下來,問道:“你在這兒數螞蟻?”
黎櫻搖揺頭回道:“我在等人。”
幺寂兔子站起身,走了幾步,舒舒服服在離她不遠處的茶蘼花叢中坐了下來,順勢壓塌了一大片的花。
“等你師傅?”
黎櫻很稀奇地看了幺寂兔子一眼,畢竟一個與她不算熟悉並且不怎麼愛說話的人突然這麼熱忱實在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