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10 章(1 / 3)

屋子裏安靜的可怕,兩道昏暗的日光照見他的身後,平添幾分壓抑之感。

明珠睡醒頭還有點疼,她慢慢從床上坐起來,烏黑的長發慵懶鋪開,她臉色略白,莫名感覺到一陣心驚。

她咽了咽喉嚨,說話時嗓子有些刺疼,“殿下,您怎麼了?”

趙識的手指搭在桌邊,指腹下好像壓著幾張泛黃的紙張,他的臉色看起來非常平靜,“看見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明珠坐起來穿好鞋子,緩緩走到他身邊,掃見他手指下壓著的信紙,瞳孔猛地一縮,差一點沒忍住就要上前搶回來,她的手指緊緊攥著,心逐漸沉了下去。

趙識抬眸看著明珠,麵無表情捏起信紙,遞到她眼前,問:“識字吧?”

明珠沉默不語。

趙識語氣平淡地說:“給我念念。”

明珠甚至都不敢伸手去接他遞過來的信紙,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些書信上的內容,情竇初開的少女,又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寫的情詩能酸掉半顆牙。

她也知道趙識非常厭惡她同別的男人有接觸,這個男人有時候放在她身上的目光,讓她喘不過氣。

看似溫柔,實則潤物細無聲侵占她的所有。

要聽他的話,最好事事都要順著他的意思。

趙識站起來,將信紙拍在桌麵上,聲音好似雷霆萬鈞般沉重。他捏著她的下顎,收了點力道,倒也沒有弄疼她,漆黑的眼珠定定望向她,“來,給我念一遍。”

安靜了一小會兒。門外有侍從低聲提醒:“殿下,快到上朝的時辰了。”

趙識冷聲厲色,“滾。”

站在門外守候的侍從也嚇了一跳,可從來沒聽過文質彬彬的太子殿下說滾這麼嚴重的詞。

他鬥膽又道:“殿下,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趙識的聲音比方才還冷了幾個度,“讓你滾聽不懂是不是?”

侍從心頭一凜,不敢再說什麼。

明珠緊張的不敢動,下顎被他捏的有些疼,眼圈微微泛起漣漪,鼻尖通紅,她攥緊衣袖,吸了一口氣,她隨即閉著眼睛問:“殿下真的要聽我念嗎?”

趙識冷聲一笑。

明珠覺得好委屈,他擅自動了她的東西,現在衝她發作脾氣,憑什麼?她破罐破摔,“煩請殿下先鬆開我,我給您念。”

一個字一句話的念。

趙識鬆開指骨,明珠咳嗽兩聲,拾起桌麵上的信,有她寫給衛池逾的,也有衛池逾寫給她的。

她讀過的書不多,不怎麼會作詩,寫的情話非常通俗大膽,那時候莫過於希望能同他長長久久甜甜蜜蜜。

她那時一心想嫁給一個好夫婿,家世不用多好,也不必有很多錢財,隻要有上進心,喜歡她,肯對她好就夠了。所以信上寫的都是真心話。

明珠也有好久不曾看過這些書信,有些恍惚,回過神來,她低低道:“衛郎親啟,情意綿綿。昨日得信,滿心歡喜。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隻盼著能早日與衛郎長相廝守,永不分離。”

她每說一個字,趙識臉上的神情就冷了一分。

明珠再讀起這些書信,眼眶酸脹,心中還是有些難受。她接著念下一封,“衛郎,半月不見,別來無恙?主母已經答應將我許配與你,我隻盼著與你朝朝暮暮細水長流。”

趙識按住她的手腕,似乎是終於聽不下去了,“別念了。”

明珠感覺她念完書信,趙識的氣不但沒消,反倒漸長。

男人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他高大的身影籠罩在她身前,氣壓低沉。

趙識一言不發,撿起桌上這些有了年歲的書信,丟進了火盆裏。

紙張碰到火苗的那一瞬,灰飛煙滅。

明珠想要去搶已經來不及了。

趙識見到她撲過去的動作,狠狠攥住她的胳膊,大力將她拽到自己懷中,低頭看著她,在她嘴角狠咬了一口,破了皮嚐到血味才好受點,他的聲線極冷,“舍不得?”

明珠已經被氣紅了臉,眼尾也含著可憐兮兮的薄紅,隱隱約約透著些水光。

趙識看見她要哭不哭的模樣,怒火中燒,隱忍著壓了下去,此刻他也喪失了平時引以為傲的冷靜和理智,“你還想當侍郎夫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