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從來就沒吃過苦,在家裏麵從來都是珍珠寶貝地待著,聽了趙叔這番話,莫名地心中一酸,勞苦大眾永遠是最容易滿足的,她們想要的僅僅隻是一個好收成而已。
葉清又去趙叔閑聊了幾句,廚房水開了,趙叔就進去泡茶,周圍的人就隻是看到葉清和趙氏這麼聊天,也不說正經事,心裏就跟貓抓似的癢癢,都伸長了脖子盼著劉三胖趕緊回來。
趙叔泡好了茶,就進了屋去打掃屋子,老四老五有小愛看著,他也輕鬆。
花春話少,葉清不管跟她說什麼話,她都是局促地搓著手笑,偶爾答上兩句,葉清又是個話多的,這樣一來二去也有些無聊,不過好在還有的聊,也沒有不耐煩。
倒是周圍看熱鬧的村夫們忍不住了,劉三胖還不回來,好奇心都能殺死牛了,一個老叔子仗著自己是老輩子,直接大聲開口問葉清,“我說葉侄孫女,你這是幹什麼呢?在三胖家就這麼坐著,是來擺龍門陣的吧?”
旁邊的人聽了哄堂大笑,這裏的女子一般都是和女子吹牛,聊天的,葉清這樣到女主人不在家的趙叔家坐著,別人會瞎想也難怪,不過老叔子作為一個老輩子,這樣說話有些過分了。
葉清也不生氣,安撫了紅了臉的花春,轉頭對老叔子說道,“劉嬸兒叫我來吃飯呢,這不,瞧著晌午了,就早點兒來等飯呢。”這話提點了這些家庭主夫們,該做飯了,該幹嘛幹嘛去,在這湊熱鬧幹啥!
老叔子落了個沒臉,訕訕地閉了口,看了看天,好像時候是不早了,再不回去做飯,等下妻主回來了,又該生氣了。
許多人都像老叔子這樣想,可是卻怎麼都挪不動腳步,心裏難受地跟長了痔瘡一樣,不把它給根治了,他們就渾身難受。
倒是有幾個人識相地離開了,他們本就沒多大壞心,別人賺錢是別人的事兒,他們隻是來湊熱鬧的,沒必要為了別人的事兒,讓自己妻主挨餓。
葉清也知道他們不會輕易離開,也不著急,他們要看就讓他們看吧,反正自己行的端做的正,管他們怎麼議論呢。
又在院裏坐了一會兒,劉三胖才急匆匆地趕回來,後麵跟著拿著鋤頭和扁兜的劉輝和劉楊,由於經常去田裏,三娘母都變黑了很多,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這樣顯得牙齒更白了,葉清差點以為看到了非洲人呢。
“哎呀,清子怎麼來了?你這是要做什麼?”劉三胖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問道,這事關田裏的事兒,不得不看重啊。
“劉嬸兒您先歇會兒,不著急,咱們慢慢說,你先喝口水。”葉清把手邊的茶遞了過去,劉三胖滿頭大汗,葉清怕她中暑。
“咋地?你這是要養魚啊?”劉楊站在牛車邊看著一盆盆的魚,轉頭問道。她現在精神頭飽滿,也不像以前那樣消沉。
“你們先歇會兒啊,這才從田裏麵回來,咋還不停呢,來,快來坐著。”屋裏的趙氏一出來就看到三娘母汗流浹背的樣子,心疼地拉了劉楊過去坐著,他家的孩子都命苦。
“爹,沒事兒,以前那打柴賣柴累多了,現在有盼頭了,渾身都是幹勁兒。”說歸說,她還是倒了一碗茶喝,順便給劉輝倒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