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瑞才剛要出府就被一個突然衝出來的人影給攔住。
“你停下。”金玉兒氣喘籲籲地對袁瑞喊道。
袁瑞認出是金府裏那個一直跟幹娘做對的大小姐。
語氣也自然帶著一些敷衍，“你有何事？”
“我有些話要跟你說，你跟我來。”金玉兒說著就上前要抓袁瑞的手，帶他換個清淨的地方。
可卻被袁瑞狠狠地甩開，“有什麼話就在這兒說。”
金玉兒有些生氣，自從回到金府，幾時受過這樣的氣。
可想到二娘和祖母都要對眼前的小不點畢恭畢敬。
也隻能忍著。
“好，在這兒說就在這說。”金玉兒左右四顧了一眼，這才下定決心，接著朝袁瑞湊近了一些，稍稍放低聲音。
“你非要認幹娘可以認二娘，認大娘做什麼，她大字不識，又不懂得禮數，就是個粗鄙的農婦，也不怕給你丟臉。”
金玉兒這些話已經在心裏想了數遍，她自以為是能說服袁瑞的。
可是袁瑞臉上的表情卻怪怪的，那雙被長睫毛覆蓋的眼睛盯得她心裏直發毛。
“怎麼，你不信，你隨便問我們府上的人就都知道了，她還針對二娘和我，不然我為什麼寧肯跟二娘親，都不跟她這個撫養了我十多年的養娘親。”
金玉兒心一狠，掀開自己早上被不小心燙到的地方，對著袁瑞小聲道，“若不是看你小小年紀，怕你被騙，我不會跟你說。”
說著，對著袁瑞使了個眼色，袁瑞的視線順著她的提箱落在她胳膊一小塊被燙傷的地方。
金玉兒很快把袖子整理好，又提醒袁瑞，“她人前人後兩副麵孔，你可莫要被她給騙了。”
金玉兒說的煞有其事，也自信隻要是人聽到自己這番話都會有所懷疑。
可是袁瑞卻一直都不吭聲。
她有些急了。
“你要認隨便你，可我已經提醒你了，小心自己哪天被她利用完了，被殺了都不知道。”
金玉兒存心嚇唬她，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孩子，還不被嚇哭。
可袁瑞小小的臉卻似乎並不害怕。
她有些氣餒，伸出手就像捏捏他肉嘟嘟的臉，看他是不是被嚇傻了。
可是手還沒有碰到他，就被他一手給拍開了。
還有些疼。
金玉兒生氣了——
“你別不識好歹。”
“不識好歹的是你，你既然知道自己多蠢，為何還巴結林氏，終有一天被利用完一腳踢開的，我看是你吧。”
袁瑞冷眼看著眼前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丫頭。
這樣的丫頭他見多了，在翠紅樓，每一個豔麗的女人身邊都有這樣一個丫頭。
都是跟在紅牌身邊學習服侍的。
表麵上溫順恭敬，暗地裏卻想著有一日取而代之。
“你，你胡說什麼——”
金玉兒有些惱羞成怒，自己說了這麼多，他竟然不為所動。
還反過來怒斥自己。
她當然知道自己跟著林傾城不會長久。
可她跟著岑氏也未必有前途。
至少跟著林傾城有吃有喝。
不會虧待自己。
林傾城是林相國府的千金，認識的名門子弟多。
他日踩著她嫁入高門。
她才是真的有出頭之日。
“話我說完了，要怎麼決定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