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下去心中越不安,滿懷疑惑,林相國不等金成說完便已經倉促離開,直奔林相國夫人的院子。
“夫人呢?”他逮住一個老嬤嬤怒問。
老嬤嬤卻眼神躲閃,似乎有難言之隱。
“我問你夫人呢?”相國的聲音又大了一些,嚇得老嬤嬤頓時腿腳發軟,下意識指了指其中一間屋子。
林相國一把鬆開老嬤嬤,便朝屋子走去,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妻女的聲音。
金成也緊跟著過來,正要詢問,被林相國一記眼神嚇得閉了嘴。
也隻好跟著林相國一起把耳朵貼在門上。
林傾城才剛剛得到宮裏傳來的消息,說是袁昊天帶著鐵甲兵入宮,血洗乾門,皇帝皇後衣冠不整的與其對峙。
她心中很不安,總覺得這件事跟下毒的事情有關係,便再也安耐不住拉著母親一起密探。
“阿娘,我很害怕,你說是不是咱們的事情要敗露了。”
“不會,”林相國夫人雖然也很害怕,但是比林傾城還是要鎮定一些,“若是敗露了,那袁昊天早就帶兵踏平咱們府上了,還會這麼安靜嗎?”
“那——”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為今之計隻有把事情都推幹淨,再說之前咱們就一直打著岑念慈的名義,而且我打聽過了,那岑氏現在已經被關進了袁府的囚室,那袁府的囚室可是要比京中大獄還要牢固,而且一向是隻進不出,你還怕什麼? ”
“可萬一——”林傾城心裏總是有些不安。
“沒有萬一,你聽阿娘跟你說,就算是有萬一,那咱們也不怕,你別忘了,你不是還留著兩個把柄在咱們手裏,既然那岑氏跟那兩個丫頭感情好,想必不會不管他們的死活。”
“阿娘說得對。”林傾城琢磨了一下,覺得阿娘說的不錯,點了點頭,道,“還是阿娘有辦法。”
“那是當然,阿娘在這相府這麼多年,你以為阿娘憑什麼一直把著你爹的心,還不是憑借著阿娘的手段,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這件事到岑氏為止,就算是袁昊天大動幹戈的去查,也不會查到你我二人頭上。”
林傾城點頭更加勤快,抓著阿娘的手,小女兒一般撒嬌起來。
而一門之隔,林相國和金成的臉色卻都越來越難看。
林傾城和相國夫人密談完推門出來。
下一秒卻猝不及防看到兩張同樣鐵青又複雜的臉。
母女二人幾乎同時間低呼出聲。
“相國,你怎麼在——”
“夫君,你——”
金成沒說話,他已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心底早就已經被完全震撼住。
而林相國因為早有懷疑,倒是比他多了一些淡定,但是憤怒卻一點也不少。
“你們——”林相國想開口怒斥,卻又說不出來,狠狠甩著袖子。
“父親——”林相國夫人使眼色,林傾城趕緊追了上去。
而留下的林相國夫人則麵對著金成。
“賢婿,我知道你一時間難以接受,可是現在已經這樣了,你難道想著把傾城和我推出去,可你別忘了,你已經把那岑氏給休了,而若是傾城出事,我想你們金家也逃不脫的。”林相國夫人一邊威脅一邊道。
金成又怎麼不明白。
他比誰都明白。
所以他什麼都沒說,隻是對著林相國夫人恭敬地行禮,然後離開了。
可是即便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可是真的接受起來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一直都以為這件事是巧合,為了防止沾上關係才不得不把岑氏推出來。
從未想過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林傾城和林家人為了陷害岑氏所為。
不,或者說是針對袁昊天。
金成心裏突然想到這一點,接著便有些豁然開朗。
是啊,袁昊天的兒子在這個時候生病,那賑災的事情自然就顧不上了。
自然而然就要落到自己頭上了。
若是自己得利,那這件事就是功績簿上亮眼的一筆。
想通這一層,金成突然不再惱恨。
反倒是覺得林傾城之所以這樣做一定都是為了他。
不喜跟袁昊天作對。
傾城,果然是全心全意為他著想的。
林家就隻有林傾城這個一個女兒,林相國對她的寵愛更甚過其他人。
林傾城撒嬌一頓,嬌滴滴的抹著淚水,林相國的心便被哭軟了。
而且事情都已經做了,就算是責備也已經無濟於事。
最後林相國隻能認同,而且也不得不一起想辦法善後。
最後一直商定這件事無論進展到什麼程度,都一口咬定就是岑念慈所為。
凡設計的人能殺掉的一律殺掉,不能殺掉的全部買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