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感受他卻毫不知情。
興許是因為心中懼怕失去才會更加有勇氣,他說了太多從未說過的話,做了太多從未做過的事情。
他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也時刻提醒自己要停下來,可是卻又忍不住還想繼續說下去。
跟她的事情說完了,他便自顧自說起了朝堂上的事情。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聽到。
興許能聽到。
興許她再也醒不過來,這些話便真的石沉大海。
朝堂上事情說完了,他就又說起自己的經曆,兒時喪母,或者說他幾乎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
他也曾經跟瑞兒一眼吵著要母親,可是父親卻總是嚴厲的罵他,急了甚至會打他,興許是因為在這種嚴厲的環境裏長大,他的性格也愈發的孤僻,直到後來遇到穎兒,那個如天使般的女孩子。
岑念慈的心也漸漸地平靜下去,後來逐漸明白他跟她講這麼多隻是因為把她當成了一個即將死去的人。
她同樣有太多的秘密,太多無法對人說的話,如果可以,她也多想找一個聆聽者。
此時此刻她才發覺其實他們二人有很多的共同之處。
聽著他講對一個女子的感情,她滿生羨慕,一個男人該多麼喜歡一個女人才會用如此溫暖的語言去回憶講述他們的事情。
他的話裏他們的過去就像是帶了一層模糊的光芒,似乎每一個畫麵都讓他覺得甜蜜。
岑念慈的心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暖流,漸漸地開始在身體裏發生奇異的變化。
長久以來被仇恨滋生的心竟然開始羨慕起這樣一段感情。
他的話還猶如回蕩在耳邊。
一個人活一世什麼都可以不要,隻要一個能夠溫暖自己心靈讓自己時刻覺得被需要被熨帖,如此便已經足夠了。
這一夜注定漫長,也注定太短。
他不知不覺跟她講了一晚上的話,最後趴在她床頭睡著了。
而她對他也從這一夜開始不一樣,原來他也不過是跟她一樣是個缺乏溫暖的人。
與此同時,金家卻因為金成和林傾城帶回來的消息炸鍋了。
金老太太雖然一直不說話但是卻滿心都凝重起來。
那個女人自從落水醒來之後就不一樣了,聰慧了也有膽識了。
如若不是因為林傾城害她鬧出這麼多事情,其實她覺得她留下也未嚐不可。
可是已經鬧到這一步了,若是不能斬草除根那隻會永絕後患。
當然,眼下已經不能再有什麼風吹草動。
旁敲側擊的囑咐完林傾城,老太太又囑咐二人這次去災區賑災一定要注意。
林傾城麵兒上恭敬聽著,心裏卻很不高興。
這次的事情是父親逼她的,她壓根就不想去。
還有那什麼誥命,原本她覺得有也不錯是錦上添花的事情,可是自從岑氏得到過,她就覺得如破爛一般。
好不容易堅持聽完訓誡,她急忙扶著如兒的手離開,甚至連去討好金成的心情都沒有了。
滿心都是岑氏在袁侯府會不會真的跟袁侯鬧出些什麼來?
那個女人可是愈發狐媚了,在金府的時候就時常把金成的魂兒給勾沒了,若不是她給了金成一個小妖精,隻怕金成早就去找岑氏那個賤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