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你沒事吧——”小瑞兒嚇壞了,爹噴血,娘也渾身是血,他隻覺得自己的小心髒受到了無數的暴擊,心中不好的念頭往外冒!
岑念慈沒有理會他關心的話,她現在真的是徹底被激怒了,尤其對方對自己造成這樣的傷害,竟然還無動於衷一副理直氣壯。
氣到極致,她反而冷笑起來,許久才收住冷笑,大笑起來,“是我多管閑事了,都忘記已經答應蒙將軍要離開了。”
說著她抬手擦了一把臉,回頭看了一眼袁昊天,想了想,還是頓住腳步看向隋禦醫,略微沉吟道,“隋禦醫,恕我再多說一句,侯爺之前服用的藥方您也見過,我也囑咐過不許胡亂加藥,您實在是不該不聽。”
隋禦醫臉色一慌,明顯的有些怔愣,卻拱手問道,“不知是老夫哪裏不妥了?”
岑念慈知道自己若是不說明白一些,隻怕這些糊塗禦醫們還會犯錯,便耐下心來又提醒,“這些藥物確實沒什麼不妥,可是別忘了,水蛭毒最怕這些止血藥了。”
一句話讓在場的禦醫們都怔住了。
他們忖度了所有的可能性,藥物沒有相生相克,也沒有十八反,解毒的藥物和抑製出血的藥物也是能同時服用,卻偏偏忘了之前為了緩解毒性用了水蛭的法子。
水蛭吸出毒血換上新血,卻也把毒素留在了體內。
隻是水蛭毒並不嚴重,所以也沒必要刻意解毒,時間一久便會自然而然排出體外。
所以他們一時竟然忘了水蛭毒跟這些止血藥是不相容的。
難怪才剛剛服下抑製出血的藥就讓本就已經平靜下來的侯爺反應巨大。
禦醫們麵麵相覷,最後都低下頭。
想他們行醫多年,自詡醫術高超,卻沒想到竟然在這麼微不足道的事情上摔了跟頭。
岑念慈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讓這些禦醫們明白了問題所在,後麵的也不用她操心,隻是還是掃了蒙摯一眼,又落在地上那催吐湯上,最後揚起眉抬起頭喊道:“還是再準備一碗催吐湯,不過還是把不相關的人請出去,免得又白白浪費了一碗。”
這話的譏諷已經不再掩飾。
蒙摯的臉色也是紅一塊白一塊,就在岑念慈和禦醫們對話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自己這是又誤會了。
而岑念慈的話一出,屋子裏除了忙著去給侯爺灌催吐藥的幾人,其餘得幾乎都用一種詭異的目光盯著蒙摯,幾乎要把蒙摯燒出幾個洞來,蒙摯逐漸在這種威壓下竟然也有些無措起來,原本高昂的頭竟然漸漸地低了下去。
岑念慈卻不會因為他已經知道錯了就改變心意,這次她是真的受傷了,這種感覺跟在金府的時候不一樣,是以為自己劫後餘生到了一處世外桃源,卻總是被人排擠。
真的不好受。
輕輕觸碰還呆愣的小蘭,她眼神示意小蘭可以離開了,然後便跟小蘭一起朝外走去。
司馬禦醫正給隋禦醫做助手,目光隨意往外一瞟,看到已經邁出門檻的岑念慈,端著藥碗的手一顫,藥水灑落一些下來落在被子上,隋禦醫看到,順著他提醒的目光看向外麵,心頓時一沉,“岑夫人,侯爺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