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摯大哥一向對她疼愛有加,重話都為說過幾次,可是沒想到竟然會為了一個低賤的婦人就對她冷了臉。
她一直都很想知道這婦人到底有什麼妖術,能讓一直對她的示好視而不見的姐夫親口許下要迎娶的承諾,還讓一向都對女子不留情麵的蒙摯大哥也起了在意之心。
這話看似犀利諷刺,可是其實說這話的人已經到了崩潰遊走的地步,岑念慈警覺這一點之後,心情才暢快起來,手微微從袖子裏伸出來,一邊俯身打掃幹淨屋子裏的殘骸,一邊提醒道,“你說的不錯,現在我的確什麼都不是,可是你也隻是客人,不是主人,這點我想你也該弄清楚,”說到這兒她頓了一下,然後一邊搖頭一邊修正,“應該說我是客人,而你不過是親戚,親戚似乎也是客人,所以咱們現在都是一樣的,又何必要五十步笑百步呢?”
說完,她也不再看褚楚那張快要爆炸的臉,輕輕聳了聳肩,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塵埃,便舉步走了出去。
今晚的她注定能睡個安穩覺了。
而她走後,褚楚的手卻緊緊地捏著從地上撿起的碎瓷片,銳利的鋒刃刺破她白皙的手,鮮紅的血液流淌出來,滴落在地上!
她發誓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這晚聽之門傳來消息,有一股人要夜襲侯府,她沉思許久給聽之門下達了命令。
她想除掉的人還沒有除不掉的!
夜格外的安靜,可越是安靜的夜,越是會潛藏著一些不為所知的事情。
譬如京中東市旁邊的袁侯府邸,身處於鬧市邊卻獨有一樹與眾不同的靜謐。
黑夜襲來,熱鬧的東市也逐漸的歸於沉寂,跟旁邊寂靜無聲的袁侯府連在了一起。
路上打更的老人緩緩而過,提醒著眾人,“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老人身後一群身著黑衣的人趁著夜色緩緩地摸到袁侯府外。
這已經不是第一批了,之前的幾批自沒入袁侯府便再也沒有出來,可是主人仍舊不放棄,務必要他們去把袁侯重病的事情探個究竟。
袁侯身係弈國安危,袁侯若真重病,那便是他們攻入弈國最好的時機,可若是陷阱,那便是自投羅網。
主子雖然布局多年,成竹於胸,卻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本來是想借著邊塞疫情把袁侯調出京城,可沒想到那弈國皇帝寧肯派金成那個懦夫去也沒有派袁侯去,不過好在主子還有後招兒多年前就埋下了暗棋,隻是主子仍舊是小心的,唯恐這一切是對方故意將計就計所以才派人來一探究竟。
很快黑衣人便躍上了袁侯府的牆頭,按照之前得到的情報,這裏應該是埋了一批暗人,他們一邊小心摸索前行一邊做著隨時出手的準備,可是奇怪,一直到了目的院落也無人出來阻攔,偌大的袁侯府,除了幾個喝醉酒歸府的小廝從側門而入,連個人影都沒有。
負責此次行動的人也難免開始屏氣凝神,總覺得事情似乎哪裏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