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不說話,難道是想讓小女子連這門檻也出不去?”他沉默,她卻更為惱火,冷笑尤甚,目光中的怒氣更盛,看著他一字一頓,“侯爺當然也可以,可是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我是個人,侯爺應該知道我能活到現在不易,所以若是有人想危及到我的生命,那我也不會心慈手軟,不管對方是誰。”
說著,她從袖子裏抽出銀針,作勢對準了袁昊天。
袁昊天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隻是想讓她陪自己一會兒,而她卻要拿著銀針對準他。
“我——”他遲疑著,想解釋,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麼都解釋不通。
“侯爺可別忘了,您現在雖然醒了,可是身體裏的毒素還未完全清除,若是想以後活得舒坦,還是暫時留下我的性命。”她握著銀針,威脅道。
這話不是假話,可是說出口的時候,心裏卻堵得難受。
她自己都不清楚是為什麼?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她心裏也清楚這些日子她確實把袁昊天當成了自己的一個依靠。
就像是做了一場夢,夢裏所有人都說這個男人會成為她的依靠,她便也相信了,卻忘記她早就已經爛在泥濘裏的命早就已經高攀不起。
雖然徹底斬斷這奢望的根會很痛,可是她卻必須要咬牙斬斷這一切。
袁昊天卻怎麼都想不到自己心心念念數十天一醒來就想著互訴衷腸的女子,竟然會如此冷漠的對他,還要拿他的生死去威脅他。
可笑!
他扶著床沿,卻抑製不住身體的抖動。
到底是他自作多情了!
以為人人都想著嫁給他,他就真的能輕而易舉的獲得她的喜愛,卻沒想到到頭來仍不過是她依托的棋子罷了!
可是卻仍舊舍不得她走,許久之後,他撫著心口,強忍難捱,問道,“所以說你盡心盡力的照顧我替我解毒又照顧瑞兒,隻是想著憑借我的權勢對付金成?”
“不錯。”她幾乎毫不遲疑的點頭承認,盡管心中有個不一樣的聲音在奮力的拍打,卻還是冷著臉對他。
“哈哈。”袁昊天看著她笑了出聲,他袁昊天這一世還未如此卑微過,即便當初也不曾,可現在卻突然覺得自己當真是滑稽可笑。
以為人家盡心盡力的照顧自己,為了自己灑了幾滴熱淚就是對自己動心,卻忘了這個女子一開始就是懷揣著利用的心思來的。
揮了揮手,他不再看她,“你走吧,你放心,看在你替我解毒的份兒上,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岑念慈看著他,不解他一會兒笑一會兒又表情嚴肅,到底是幾個意思,還有她想要的什麼?
“怎麼還不走?”眼角掃到她仍站在原地,他心底某處似乎又在蠢蠢欲動,卻隻能憑借理智去壓製,繼而冷聲道,“難道還覺得不夠?還是你突然後悔沒有趁機會問本侯索要更多?”
岑念慈隻是有些看不透的看著他,許久之後搖了搖頭,“侯爺給我提供了遮風擋雨的地方,又對外庇護我,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說著,她對他行禮便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