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兒的話講完許久,林傾城卻仍未從巨大的震驚中恢複過來。
怎麼可能是那個賤婦,那個賤婦就是個土裏土氣的農婦,她怎麼能研究出這麼高明的東西?
她研究這個東西是想做什麼?難道還想挽回金成的心,重新回到金家不成?
雖然自己不介意把金成那個廢物還給她,可是自己憑什麼要被她給比下去。
林傾城心裏很亂,也很急躁,似乎有一股氣在身體裏亂竄,讓她嫉妒的快要炸了。
“不可能,一定是你胡說的,岑念慈就是個無知的農婦,她憑什麼!”林傾城怒目切齒的瞪著如兒還有如兒身後的家人,嚇得如兒和如兒的一家人都顫抖不已。
如兒的大嫂二嫂還以為是如兒的話冒犯了郡主,趕緊趴在地上磕頭,“貴人,妖怪就怪如兒,不跟我們的事情啊。”
說完,又狠狠地瞪向如兒,“你還不跟貴人磕頭。”
可如兒知道她哪裏是跟自己生氣,那是再嫉妒岑夫人呢。
林傾城被吵得頭疼欲裂,不由更加氣憤了,端起茶杯就吵著地上扔去,不偏不倚砸在了如兒娘和小順子翠花跟前,嚇得三人不輕,小順子和翠花更是直接哭了起來。
“哭什麼哭,來人,把他們給我拖出去,”林傾城找不到發泄點,越看如兒一家越是頭疼。
“好了,如兒既然都已經說了,那就先下去。”相國夫人最是了解女兒不過,知道女兒此時已經被嫉妒衝昏了頭腦,可是她卻必須要提醒她,又對手下道,“把如兒的家人暫且安排在府上。”
如兒一聽臉色一僵,願意為自己說出實情之後,家人就沒事了,很顯然她想多了。
就算自己把岑夫人的事情說了,可自己畢竟還知道郡主的秘密,以夫人和郡主的脾氣又怎麼可能會輕易地放過自己呢?
隻怕不僅僅是自己,自己的家人也未必能保全。
如兒此時心中閃過一絲悔恨,若是早知道如此,那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岑夫人的秘密的。
“郡主,夫人,如兒萬死不足惜,可是我的家人是無辜的,我真的什麼都沒有跟他們說過,求夫人放過我的家人吧,如兒——”如兒想著自己到底還有什麼籌碼。
話音未完,就聽到相國夫人出口問道,“如兒,按照你的意思,那岑氏現在就在你娘家的莊子上?”
如兒點頭道了一聲是。
相國夫人轉過臉繼續對林傾城道,“好了,現在不是你發大小姐脾氣的時候,我未曾見過那岑氏,但是從你和如兒的話裏也能聽出她不是一個蠢人,昨晚上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我隻怕她會有所懷疑。”
“娘的意思是?”林傾城果然上心起來。
“咱們費心心機不就是要找出治療疫病的方子,不管方子在誰手上,最後隻要是在咱們手上不就得了。”相國夫人提醒。
林傾城布滿陰霾的臉逐漸的撥雲見日,一絲竊喜從臉上緩緩綻放,對著相國夫人道,“還是娘高明,那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出發。”
“你要一起去?”相國夫人似乎覺得不妥。
“這麼久沒見,我總得去親自打個招呼,再說旁人辦事我畢竟不放心。”林傾城堅持。
相國夫人知道拗不過林傾城,最後也沒有再阻攔,隻是卻要堅持一起去,畢竟林傾城先在有孕在身,不管孩子是誰的,畢竟身子不如以往。
很快,馬車便架好了,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從相府出發。
此時,相爺還在武姨娘的溫柔鄉裏,絲毫不察夫人和女兒出府的事情。
連夜趕路,天黑不說,道路崎嶇,林傾城和夫人又吃不了苦,自然要慢上很多。
幾乎快天明的時候才到莊子外。
小蘭和竇花已經早起準備早飯,出去拿柴的時候看到莊子的人似乎在議論什麼,不由地聽了一嘴,卻是心中一駭。
小蘭顧不上繼續拿柴,趕緊跑回去跟岑念慈把事情一說。
“夫人,莊子上昨晚來了一夥兒人,說是把兩戶人家給帶走了,現在這戶人家的老大正在家裏哭呢,我還聽說這人家裏有個女兒在大戶人家做丫頭,該不會就是那如兒?”小蘭說得著急,有些粗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