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停了?”
想著想著,呂不韋突然發現身旁的車隊停了下來,而就在他想開口詢問的時候,卻發現車隊前方站著一個身穿白袍,身上氣質有些慵懶散漫的少年人。
“敢問閣下是何人?”
呂不韋驅馬來到車隊最前方,用一種隱秘而又不失禮貌的方式打量著眼前這個尚且還有些打著哈欠的白衣少年。
這個少年人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的樣子,一頭黑發有些鬆散而又並不雜亂,麵容俊朗清秀,隻是看起來微微有些蒼白,就好像有很久沒有曬過太陽一樣。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呂不韋一定會出言驅趕這個少年人,但他此時心中卻有一種感覺告訴他,這個少年絕對不會是普通角色,當年正是這種感覺驅使他選擇了尚在趙國做質子的嬴異人,為他搏下了大好前程的基礎,因此呂不韋很相信自己的這種直覺。
白袍少年又打了個哈欠,嘴角隨之勾勒出了一抹有些漫不經心的微笑,不緊不慢地問道:“你就是呂不韋嗎?”
呂不韋點了點頭,滿臉鄭重地回答道:“在下正是呂不韋。”
少年聽到回答之後微微正色,緊接著又開口問道:“可有可靠的信物憑證?”
呂不韋神色突然微微一動,他想起了自己臨行前嬴異人的特意囑托,說是秦國太子安國君會安排一支精兵在他們車隊的必經之路上救援接應。
想到這裏,呂不韋從懷裏掏出了一塊黑金色令牌:“這是我家公子臨行前所贈的令牌,還煩請閣下過目。”
少年人見狀點了點頭,隨後也從懷裏拿出了一塊完全相同的黑金色令牌,笑著說道:“那就沒錯了,在下欠了安國君一個人情,又受秦王詔令,特在此接應爾等。”
呂不韋看到這塊黑金色令牌之後頓時鬆了口氣,心中那塊緊緊壓著的大石頭也隨之放下了不少,但看著眼前少年那張年輕到了極點的麵龐,他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了一句:“多謝閣下來援,可否請閣下告知姓名?”
少年笑著點了點頭,將令牌重新收回懷裏之後使開口回答道:“我叫李軒,以呂先生的消息靈通,想必一定聽過我的名字。”
呂不韋聽到李軒這個名字之後終於放下了心中的石頭,同時十分恭敬地行禮道:“見過止戈侯,這一次要勞煩侯爺您了。”
身為一個行走於天下,便有誌於在秦國搏出一個遠大的光明前途的商人,呂不韋對於七國天下間各個出名的人物都有所了解。
對於像他這樣的消息靈通者而言,李軒這個名字在近幾年絕對算得上是如雷貫耳,因為這個名字的主人在過去的幾年之間創造了太多不可思議的奇跡。
別的不提,單論其出道的第一戰,僅率七千兵甲便連下魏國二十三城,直逼魏都大梁,即便是名震天下的信陵君魏無忌也不得不在其兵鋒之下退避三舍,不敢率軍出城迎戰。
單單憑借著這一戰,李軒便成為了秦國冉冉升起的一顆將星,而之後的諸多驕人戰績更是直接讓其成為了秦國最年輕的封侯之人,同時也是山東六國眼中秦國裏僅次於人屠白起的巨大威脅。
在呂不韋看來,這一回的任務算是圓滿完成了,因為趙國之中便是有此時賦閑在家的老將廉頗、趙國平原君趙勝、相邦藺相如以及正在邊塞抵禦塞外蠻族的趙國大將李牧這寥寥幾人能夠當這位名傳天下的止戈侯的對手,但這幾人此刻都不可能出現在邊境,因此他們的歸秦之路將再無阻礙。
而呂不韋不知道的是,在他如釋負重的同時,李軒心中也是鬆了口氣:“總算是接到了,未來一統神州的千古一帝可不能在我這裏出了差錯,否則這個世界就亂了。”
眾所周知,穿越是一件很複雜的事情,一般來說不到最後的時候穿越者都很難搞清楚他們到底是為什麼穿越的,就比如說李軒,他至今為止都沒能搞清為什麼在睡了一覺之後就來到了這樣一個陌生的世界。
隻不過上天還算眷顧他,讓他在秦國正強勢崛起的時期穿越成了一名正宗的關中老秦人,有了正宗的秦國戶籍,甚至自家父祖還有資格能隨時和秦國至高無上的王者嬴稷進行交流溝通,身份地位那是相當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