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緊接著,一道嘹亮無比的劍鳴聲響徹天際,武安君府上空的那一方天穹徹底化為了血色,和周邊蔚藍色的天空形成了強烈對比,引來了周邊無數百姓的圍觀。
“這……這什麼情況?這天咋就變色了呢?”
許多因為這般奇景而過來圍觀的行人臉上都浮現出了憂心忡忡的神色,畢竟變天這種事情可不是什麼好征兆。
但住在這邊上的老住戶卻滿不在乎地說道:“誰知道呢?那是武安君老大人住的地方,他老人家可是被山東六國的那些崽子稱為殺神的大人物,說不準是他在修煉什麼強大的功法呢?”
在擺出了武安君這個名頭後,周圍百姓那滿臉擔憂的神色瞬間散去,當即了然地點了點頭,緊接著邊自顧自地去做事,不再理會那一小塊化為了血色的天空。
在山東六國,武安君白起這個名號可以令小兒夜裏止啼,而在以軍武立國的秦國,很多人都是聽著這個一路從小兵做到徹侯的武安君白起故事長大的,甚至不少人都將即視為心中神人的代表。
因此在秦人的眼裏,這位大名鼎鼎的殺神武安君做出什麼事情都不值得奇怪,畢竟神人就應該是無所不能的。
或許正是因為這一點,當年的秦王嬴稷才會有對白起動手,以除後患的想法,畢竟這位武安君在民間的威望實在是高得讓他這位秦王都有些不安。
鹹陽城,秦王宮。
“這藥當真是一天比一天苦了,看來寡人這具老邁不堪的身體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剛剛喝完藥的秦王嬴稷感受著嘴裏尚且還留存著的苦澀滋味與與此刻根本就沒有多少力氣的老邁身軀,不由得長歎了一口氣:“如果上蒼能夠給寡人再多一點時間,或許很多事情在寡人這一代就能夠完成了,真是時不我待啊!”
始終在一旁侍候著的鄭公依然一副幾十年如一日的恭敬模樣,連帶著那種說話時的恭敬語氣也幾乎從未有過任何改變:“王上,您為大秦做的事情已經夠多了,老奴曾經聽止戈侯說過一句話,那就是一代人隻做一代人該做的事情,或許這個話聽起來略有些僭越,但仔細想想的話,其實其中也不乏道理。”
“的確聽起來很有道理,李軒那個小子總是能說出一些表麵上看起來十分粗俗普通,但實際上卻暗藏著某些世俗真理的話”
嬴稷聽到這話後微微頷首,然後放下了手中那隻空空如也的玉質藥碗,隨口問了一句:“李軒這小子這兩天在幹嘛?寡人記得等過幾天蒙武帶著鎮武軍趕到出征地點,他就應該領軍出征了吧?”
“止戈侯他……”
鄭公微微猶豫了一下,但在看到秦王嬴稷那開始逐漸微微皺起的白眉,還是決定一五一十地開口彙報道:“下麵的孩子傳信上來,說是止戈侯去了趟武安君府,現在也還在府裏麵。”
“去了武安君府?”
端坐在王座上的老秦王眼神微微一縮,然後又開口問道:“能打探出他去武安君府幹嘛嗎?或者說能搞清楚他去武安君府之前,在自家府邸裏見了什麼人嗎?”
“王上,下麵的那些孩子終歸是修為不夠,在先天上就和黑冰台專門用培養出來,用於探查情報的探子就沒法比”
鄭公苦笑著說道:“這些孩子平日裏在鹹陽城的普通人家打探打探消息倒還可以,可讓他們去武安君府和止戈侯府內部打探消息,那就是純粹讓他們去送死了,根本沒人會去的啊!”
“黑冰台嗎?寡人的那個王叔雖然的確是一心為了大秦,但他也不像是會將所有事情對寡人和盤托出的人”
嬴稷聞言眉頭已然緊緊皺起,看起來有些不悅地開口說道:“寡人的王叔、現在的白起,包括李軒那小子在內等那些人的確都是很有能力的人,但就是他們因為太過有能力了,所以在什麼事情上都要留那麼一手,希望能夠借此來增加自保的手段,但他們這種做法總是讓寡人頗為不喜。”
呆在秦王身邊幾十年的鄭公明顯地察覺出了嬴稷那看似不滿,實則有些無奈和困惑的心情,於是開口說道:“王上,武安君他畢竟是止戈侯曾經的授業恩師,師徒之間見麵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而且在止戈侯即將出征東周國這種地方之前,去向自己的老師討教一些方法,這也算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