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原本這正在趕車的老車夫懷裏突然多出了一柄連整個劍鞘看起來都是赤紅色的長劍,頭上的兜帽隨之掀開,原本應該十分慈善的白眉如同利劍般豎起,莫名多出了幾分如劍客般的淩厲之意。
但還沒有等李軒開口回答,道路中央的那朵青蓮周圍便湧現出了幾乎數之不盡的蓮葉,不過隻有幾個呼吸的工夫,差不多便有大半條道路被蓮花所覆蓋。
這些無水而生的奇特蓮花與蓮葉隨著吹拂過的微風而輕輕地搖曳著,一道看起來略微有些虛幻的高挑身影緩慢地從最中間的那朵青蓮之中湧現而出。
“止戈侯心中應該有著不少的疑惑需要解答,貧道能給出其中一部分的答案,就是不知侯爺你能為此付出多少的代價了”
隨著一道聽起來十分柔和婉約的聲音響起,李軒也伸手掀開馬車前用來擋風的簾子,並將目光望向了前方。
緊接著,在其視線之中,一雙潔白無瑕的玉足踩在了那朵青色蓮花之上,傲人曼妙的身姿和一張傾國傾城的麵容隨之出現。
而麵對著李軒的注視,那張傾國傾城的美麗麵龐之上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整個天地似乎都因此在這一刻失去了原本的顏色,仿佛世間所有的美好都集中在這一個笑容之上。
李軒麵對如此傾國傾城的笑容隻是眼神微微一滯,隨後眼中浮現出了些許冷冽之意,手掌也悄然放在了腰間佩劍的劍柄之上。
而那個老車夫更是直接拿起葫蘆悶了口酒,隨後便將一柄看起來好像有火焰正在燃燒一般的赤紅長劍從劍鞘之中抽出。
唰!
一道耀眼如同熾熱火焰一般的紅光在這一刻照亮了天穹,橫亙於天地之間的火紅色劍氣隱隱在空中凝聚成了一座火焰劍山,朝著前方的蓮花狠狠壓下。
“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還是一個不解風情的莽夫,難怪會在最巔峰的時候敗給自己的師侄”
傾城絕色的女子輕聲開口罵了一句,隨後伸手摘下了腳下那朵青蓮的一片蓮花瓣,隨手向前扔了出去,和迎麵壓來的那座劍山撞在了一起。
轟!
隨著空中一道如同雷鳴般的炸響聲傳出,端坐於馬車車廂之前的老車夫身形頓時一陣搖晃,嘴角隨之溢出了一抹血跡,但他握住那柄赤紅色長劍劍柄上的手掌卻是沒有絲毫的顫抖,一雙明澈的眼眸之中更是浮現出了些許炙熱的意味。
但就當這個老車夫想要再度提劍的時候,李軒修長白皙的手掌卻從車廂內伸出,悄然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搖頭開口說道:“揮一劍意思一下就夠了,咱們總不能真和這女人在鹹陽城裏打起來,畢竟如果真這麼做,真正麻煩的還是咱們,而且咱們好歹也是大老爺們,別跟這樣一個總是發瘋的女人一般見識。”
老車夫想了想,然後重新將長劍插回了鞘中,並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開口說道:“說的有道理,就像您之前說過的那樣,好男不跟女鬥嘛!”
站在蓮花之上的那道絕色人影看著自己腳下那朵青蓮上殘缺的一瓣蓮花,端莊而又不失誘惑的黛眉微微皺起,同時將目光投到了眼前的老車夫身上,婉約柔和的聲音之中多出了幾分驚訝之意:“還不愧是蜀中劍府曾經的第二高手,魏不器你這個老家夥這些年的修為進境居然到了如此地步,這倒是讓本道首感覺有些驚訝。”
老車夫伸出手掌擦去了嘴角溢出的些許血跡,笑著對那道站立在蓮花之上的身影拱了拱手,開口回答道:“對於老朽來說,蜀中劍府的一切早已成過往,現在的我隻不過是止戈侯府的一個車夫,除此之外至多還有一個劍客的身份而已。”
那個站在蓮花之上的絕色女子伸出了柔若無骨的玉手,在空中輕輕揮動了一下,道路上的無數朵蓮花隨之騰空而起,於空中彙聚成了一個看起來晶瑩剔透的蓮台。
女子淩空踏步,緊接著便端坐於了蓮台之上,用一種有些驚訝的目光看著老車夫,開口說道:“這種態度看起來可不像當年那個心高氣傲的君子不器劍,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了你剛才的那招燎原不器,本道首還以為認錯人了呢!莫不是當年被你那師侄女給打怕了,連曾經不器劍仗之以縱橫巴蜀的的銳氣都已經失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