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發工資的日子,為了激勵工人們拚命地幹掙錢,包工頭王大發在工地上了一個大麻口袋,裏麵全是滿滿的大鈔。
年過三旬,有些發福,有些禿頂的王大發拿著一本滿是泥土墨汁的賬本。
隻有小學文化的他一邊掐著手計著,一邊扯著嗓子朝排隊領工資的人群喊道:
“丁可言!”
“到!”
一個麵黃肌瘦的男孩跑了上來,鄭重其事地過厚厚的一遝錢,露出一絲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老成的笑。
男孩丁可言,年15歲,本是上學讀書的年紀,卻因為父親在他歲的時候,就離開了人,母親又是天生的智障。
讓原本成績優異的他,不得不輟學,早早外出工,成為家裏的唯一生來源和頂梁柱。
王大發望了望自己的愛將,在他的頭頂上模了一下。
“不錯啊,小子,有一萬多呢!”
眼前這小孩年紀輕輕,卻如此成,要道大多在這工地上工的年輕人,都是前預支工錢,要麼吃喝玩樂,要麼牌賭博。
丁可言點頭哈腰,他像他如此麵黃肌瘦,又身體單薄的人,一般的工地是不要的。
如不是眼前這個人留自己,又讓老師傅帶他,他也沒有機會短短一年就成了熟練工人,一個月差不多能拿一萬多。
這在大多數人隻有一兩工資的年,絕對是高薪了。
得來也不易,丁可言一個月三十天,沒有請過一天假,沒有耽擱過一個小時,風裏來雨裏去,大的烈日當,他都頂在第一線。
稚嫩的雙手早就磨出了一層層老繭,渾身上下也曬得烏漆嘛黑。
“感謝王總照顧,我一定好好幹!”
王大發恨不得這樣又肯幹,又不惹事的人,自己手下多個八十人,笑得合不攏嘴,“怎麼感謝我啊?”
王大發好的就是一瓶二鍋頭和著一把生米,悠哉悠哉地在工地監工。
丁可言聽說請客吃飯,要看人下單,投其所好,一本正經地道,“我請你喝酒!”
王大發有些喜出望外,這小鐵公雞,看來要下蛋了。
“呦,小子有長進了麼,道討好人了。得,隻要你請,不麼時候,我一定到。”
丁可言是誠心要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擇日不如撞日,就天晚上吧!王總有沒得。
一聽有酒喝,王大發來了興致,口水都差點了出來,巴不得跟自己的得力幹將,馬上端著小酒,吹著小牛,暢談下如何招個八十人,擴大自己的團隊。
“哈哈,小滑頭,你王哥當然當然有了,麼地點?”
“就在我宿舍,怎麼樣。”
丁可言著工地上臨時搭的窩棚,認地說道。
王大發看了看那個臨時搭建的窩棚,遇到大風大雨還透風漏雨的,頓時減了幾分興致。
“臭小子,我以為你要請我上飯店開開洋葷呢,不會就是二鍋頭和生米吧。”
上館子,這可得多少錢,丁可言都不敢。
“嘿嘿,你不是我要節約,存錢娶媳婦嗎,上館子,我可請不起。”
王大發一樂,“你小子,記性倒是挺好,我讓你也學學上網,去找找你的小老鄉玩玩,你就是記不住呢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