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匡差點噴酒,“對對對,你說得對,我確實是平平無奇大師兄。”
陸狗子怔了一怔,忙改口道,“不不不,大師兄的本事大了去呢,適才訓誡幾位師兄的樣子威風凜凜呢。”
趙匡攏了攏袖子,勉強一笑,“你是不是想說大師兄實在太穩健了嗎?”
陸狗子聽後也是傻了片刻,這些年大師兄說的風言風語太多,他也是習慣了左邊耳朵聽一半右邊出一半,時日久了也不會像起初那般細細猜度,隻道,“大師兄,師父若還活著,聽到這些準又要你吃牟神醫配的魔怔藥了。”
”……”趙匡。
“大師兄!”
“嗯?”
“我發現師父一死,大師兄的性子倒是變得爽朗許多。”
聽到這樣的總結,趙匡也是掛了一頭的黑線。
……
……
張嬤嬤不在家中。
留下看家的鴨子們看到生人造訪,便嘎嘎叫個不停。
趙匡默了一會兒,想到萬物皆有靈,這領頭的鴨王見到他便如此狂吠,恐怕也是知道昨夜是他殘害了不少自己的同類吧。
看到這樣的場景,怎能不讓他想起年幼時被大白鵝追的哭爹喊娘的回憶,被啄過之後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這種痛相信隻有經曆過的人才能懂吧。
於是便把準備好的醉花陰放進了籬牆裏,然後便到街上準備些吃的了。
半道上路過學堂,覺得陸狗子成天渾渾噩噩的,也是該送這缺心眼的孩子去讀點書了。
回想當菜陸狗子問題有什麼願望,如果非要、非要、非要再強來一個願望,那就是:“陸狗子,大師兄給你改個名字如何?”
這原主也真是隨意,陸狗子,這叫什麼名字,大路上撿的就叫陸狗子,那是田地裏撿的就姓田,叫田娃子?
沒文化,真可怕。
跟在他身後的陸狗子翻了翻白眼,“大師兄,你就別裝讀書人了,你大字都不會一個……”
“誰說大師兄不認識字?”
趙匡苦笑,好歹他也是一個接受過完整九年義務教育的新時代優秀少年,來到這裏,反而要裝成一個文盲。
他本來打算以普通人的身份和陸狗子相處,可換來的卻是鄙視,他打算不再裝了,他攤牌了。
他慢慢轉過身子,拿過陸狗子手中的樹枝,蹲在地上一筆一劃道,“看好嘍,一點一橫長,二字口言旁,絲繞繞,中間二馬郎,你也纏來我也纏,心在底,月在旁,打個金鉤掛衣裳。”
比劃完後,趙匡得意地望了望地上的大字,卻沒看到陸狗子眼珠子瞪的渾圓,令陸狗子震驚的倒不是地上那個極其複雜的漢字,反正他也不識字。
真正讓他震撼的,反而是趙匡張口就來的那首字謎詩。
“師兄你是什麼時候識字的。”
那些曲曲繞繞的繁體字認識他,倒是他不認識這些字了。
好在biangbiang麵是他的最愛。
這才能寫出來這個自古以來最為繁瑣的biang字。
“師兄小的時候家境偶遭變故,不得已才賣身救母,真是一言難盡,說多了全是淚……”
論起瞎掰來,趙匡還是有點底氣來的。
每每聽到陸狗子講起雪中救孤那段,他就忍不住浮想聯翩:
那同樣是一個飄著大雪的除夕夜,天氣冷的可怕,一個賣女孩的小火柴在街上走著。
哎,賣女孩的小火柴是什麼鬼!
從前有個賣火柴的小女孩,她賣了一天的火柴都沒有賣出去,於是她點燃了一個核彈,全村人都見到了她的祖母。安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