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就等著糙米湯被送過來,好把該走的流程走一遍,這樣才顯得不那麼可疑,然後再用木棉花香把柳小姐就醒。
朝依把一直背在身上的藥箱放在了桌子上,把剛才用過的銀針又插了回去,從裏麵拿出了幾個小的銀針。
她現在也總不能什麼都不幹,萬一小廝進來的時候看到她就這麼坐著,也是引起人懷疑的。所以她拿著銀針坐到柳小姐的身邊,手裏比比劃劃的似乎是要往她身上紮。
門猛地被打開,朝依拿著銀針的手一抖,差點兒就朝著柳小姐的手腕紮下去。
“大夫,大夫,您要的糙米湯我送來了。”小廝立馬把一大盆糙米湯放在了朝依的身邊,糙米湯的盆子裏還放了一個勺子。
“幹的不錯,出去等。”朝依隨意的看了一眼道。
“是。”小廝心裏仍然犯嘀咕,難道不需要人幫忙,但還是乖巧的退了出去。
朝依見人都退出去了,又確定不會有人偷看,這才從懷裏趕緊掏出裝有木棉花的香囊。
香囊隻不過在柳小姐的鼻尖放了一下,柳小姐就輕輕皺了皺眉頭,很快就醒了過來。
“我現在可以醒了?”柳小姐問。
“可以醒了,不過你要喝一點糙米湯,再吐出去,嘴角也要弄得髒一些,這樣才比較像是從生死場上被拉過來的人。還有,記得裝的虛弱點,可不能那麼中氣十足。”朝依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還那麼細心。
一直在一旁默默看著的卓文公子點了點頭,心想:其實朝依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笨,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不通世事。前幾次是他把她保護的太好了,現在的朝依完全可堪大任。
“好。”柳小姐雖然很嫌棄,放在盆子裏的糙米湯,而且一看就不是那麼幹淨,不是那麼好喝。
但她還是義無反顧的拿起來就往嘴裏灌,在嘴裏含了一會兒又全部吐了出去,還故意往身上往床上弄了一些。
把這些布置好之後,這才比較像被洗了胃的場景。
朝依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快躺好,記得裝的虛弱點。”
柳小姐點了頭,朝依這才走到門邊打開房門:“幸虧你們找我找的及時,我已經給柳小姐洗了胃,柳小姐喝進去的毒藥已經被洗了出來。現在已然清醒,但是身子還有些虛弱。”
“真是太謝謝神醫了!”柳母激動的差點就要下跪了。
朝依也一下子從大夫蹦到了神醫。朝依看著他這幅感恩涕零的模樣,心裏有些心虛,但有些事情還是要繼續趁熱打鐵:“夫人無需多禮,治病救人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隻是...”
“隻是什麼?”柳父柳母一起出口問。
“隻是我醫得好人,卻醫不好心。柳小姐已經萌生了死誌,所以才會喝下砒霜,我能救得了一次,卻未必救得了第二次。如果她心中仍然想著死的念頭,那恐怕是...哎。”朝依故作可惜的歎了口氣搖搖頭,算是在他們身上放了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