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內冰冷的燈光,昏暗的在視線內有些模糊的七彩顏色,陳貴狡猾陰冷的笑容,以及他手中那管不斷翻滾吞吐的墨色血液。
伴隨自己的恐懼,迷茫的情緒,一股狂躁的痛感從脊椎骨的縫隙滑落到身體四周。
就像是給手鏈串上一隻隻名貴的珠寶一樣,精雕玉琢的珍珠完全安好地被洞穿在線繩內。
珍珠上無法磨洗的光澤化作世界上的冰冷的寒氣直衝衝地沒入自己的腦內。
戶村裕猛地睜開了眼睛,他無意識地看向四周圍,並且立刻意識到自己正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大門打開。
走進來一個熟人。
“桑田...桑田英子小姐。”戶村裕當即認出對方,磕磕巴巴地說道。
麵前這個頗具英氣的女子,雖然剪了一頭利落的短發,但是這個女人給人深刻的印象和行為作風,使得她眉宇之間有種超越了一般女性的美麗。
淡淡的柳眉分明仔細的修飾過,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象兩把小刷子,亮得讓人覺得刺目的一雙漂亮到心悸的大眼睛,異常的靈動有神。
戶村裕忘不了對方在自己的作威作福的時候,提出的種種富有遠見的建議。
隻可惜當時的自己被榮華富貴迷花了雙眼,大部分建議都給拒絕了。
當桑田英子被迫離開自己後,他完全成了田玉社的提線木偶。
劉曉燕笑盈盈地看著對方,她的臉上不再是像在霓虹時那種刻板而又生硬的冷淡微笑,而是一種發自肺腑的,輕鬆的笑容。
她撩了下耳邊的頭發,輕輕地說道:“我更喜歡你叫我的華國名字———劉曉燕。”
戶村裕這才看到桑田英子...劉曉燕竟然穿了一件白色的百褶裙,綢麵的長裙輕裹著她纖柔的身軀,如水波般從身上流淌及地。
抹胸的長裙上用細小的珍珠拚成一朵朵小巧的珠花,散落在裙上,淡雅而高貴。
新鮮得像剛下的雪,嬌豔得像盛開的石楠,活潑得像一隻羔羊,戶村裕的眼睛都要看直了。
“劉曉燕。”
戶村裕勉強憑借著記憶重新念道,他的注意力一刻不停地麵前的可人吸引住了。
不必擔心雙方語言交流的問題,既然劉曉燕能夠在太平洋軍事聯盟的手下救走戶村裕,那麼自然就能解決雙方交流的問題。
他摸了摸自己嘴巴,異常的觸感讓戶村裕知道自己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施展了語言魔法。
“我還以為你會更加欣喜,畢竟你的肉體已經恢複過來了。”
見到戶村裕悵然若失的樣子,劉曉燕好心提醒道,她之前可聽過對方不少這樣的抱怨。
肉體。
我的?
戶村裕這才意識到變化,之間他瘋狂的撫摸的自己肉體,眼睛裏有了神采,額頭和嘴角兩旁不深不淺的皺紋裏似乎也蓄滿笑意,完全是欣喜若狂的樣子。
“我的臉。”
“我的手。”
“還有我的腿。”
他的語氣中既有對往事的無比的眷戀,也有對肉體失而複得的欣喜。
戶村裕從來沒有忘記過,那一位位童顏巨乳的女仆在自己麵前款款走過,自己卻任何感覺,甚至連想要提槍上馬的欲望都沒有。
色香俱全、肥而不膩的美味佳肴擺在餐桌上,如同工業上流水線運送入自己的口中。
就像是尖刀觸碰到肥皂表麵準備留下花紋一樣,味蕾上跳動的除了幹澀、還是幹澀。
隻能看,不能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