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院長,宣傳你的書也是人間正道。沒有梧桐樹,哪來金鳳凰啊!”劉清討好地說。
楊木一笑,“我如果真成了梧桐樹就好了。”
劉清急忙接話說:“楊院長還是很有經濟頭腦的,讓兄弟醫院多來人,一方麵擴大我們醫院的影響,另方麵還可以多收些會務費,也是醫院創收的辦法。”
“這我倒沒有細考慮,不過既然你考慮到了,那就按你的意圖辦吧,然後再開一個院辦會,中層領導也都參加,大夥兒在一起再議論一下,盡量讓會議開得圓滿。”楊木說著,將單子遞給劉清。
劉清看了看單子說:“省裏領導要不要多請幾位?領導到的越多,會議的檔次越高。”
楊木說:“還請誰呢?分管領導請了也就行了。”
劉清說:“那可不一定,有時候不分管的領導也能在關鍵時刻說上話。”
楊木看看劉清,他發現劉清此刻的表情顯得特別世故,可工作中有時候真需要這樣的世故。楊木便說:“你看著請吧,這方麵你比我路熟。”
劉清就填上了兩個人,並遞給楊木看了看。
楊木未置可否。
劉清就轉身出去了。
劉清走後,楊木忽然感到渾身沒勁,他坐在沙發上,想起身倒一杯水,可他連起身的力氣好像都沒有了,他的力氣全部給吉瑞用光了,剛才就在他回到醫院之前,他把吉瑞送進了醫院,吉瑞是在燒那些信的時候心髒跳動突然加速的,當時楊木還不以為然,後來他看到吉瑞倦縮在地上了,才感到事情不妙,他急忙將吉瑞送進了胸科醫院,還好,醫生診斷說目前尚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楊木離開胸科醫院的時候,吉瑞還處在半昏迷狀態,他的臉色蒼白,嘴唇青紫,一個人躺在急診室裏,一種形影相吊的孤單。楊木心裏有點可憐吉瑞,但又覺得吉瑞特別不值得同情,已經退休在家了,還不好好安度晚年,又去四處尋找女人,還美其名曰是尋找接受他懺悔的對像,這年頭還有人真正地在心裏懺悔嗎?還有人相信懺悔嗎?自欺欺人而已。
楊木感到自己的心髒突然猛跳了幾下,他的手不由自主放在了胸口上。如今年輕人猝死的情況時有發生,楊木曾在一張晨報上看到某省一位漂亮年輕的女主持人猝死在工作台上,人生的壓力過大,人的心理負擔過重,生命中的健康便被提前透支了。想到這些,楊木不由長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