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鸞台,唐明皇李隆基為楊貴妃所建。
意有鎖鳳聚凰之意,建造之時,幾乎傾盡國庫,其上財寶堆積,金銀遍地。
站在頂上,便可俯瞰整個長安的風景。
傳說剛建好之時,唐玄宗在其上宴擺三日,筵綿不斷,醉舞狂歌,召伶人舞女助興,足有萬人之闊。
即使已然建好半年有餘,明皇與貴妃在其上仍是日日醉生夢死,朝歌夜弦。更有甚者,召群臣在此玩樂之地上早朝,例行公事。
正是應了後世詩人白樂天的那句話: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或有後人傳為佳話......
又是一日凰鸞台大擺筵席。
台上最高層的平層宴上,正中央坐在金龍寶座的黃衣龍須男子,正興致勃勃的看著舞池中的表演。
但見他中庭飽滿,兩頜凸起,麵色紅潤,尨眉龍目,顱頂似彙北鬥之氣,此乃帝王真相也。
即使是在人群中遠遠望去,也能一眼識出這便是真龍天子唐明皇。
其實寫到這兒我自己都不信,這唐玄宗長得並不算出彩,大小眼,眉毛濃得像是四條一樣,凸著兩頜,支棱著腦袋像是個五角星。非得留兩條須胡,虧他是皇帝叫龍須,要是普通人乍一看以為鯰魚成精了。
閑話不多說,且說那日軍中得知嚴武叛變,李亦晴越獄也足有二十日。益東城駐軍便托幾名駐兵,快馬加鞭,沿著驛道將消息送往長安。每到一個驛站,便下馬將信件托給此驛站的驛兵,此驛兵再換馬上路,到下一個驛站再托付給下一個驛站的驛兵,像是接力賽一樣。如此以往,隻消得一日半有餘,信件便已至長安。
這不由讓人想起唐明皇給楊貴妃運輸新鮮的荔枝也是用的同等方法,不過不同的是,運送荔枝的出發地是南粵。
信件入長安後,也就送到了兵部侍郎蕭塵的手上,兵部侍郎在確認過信件來源的可靠性和內容的重要性後,又立即交給了兵部尚書陳鶴。
陳鶴把信裝進了自己的奏折中,本應在早朝的時候將其帶入長生大殿內供明皇參閱。
但明皇早已將早朝和例會放到了風鸞台上,所以無奈之下,隻好苦了我已經年過六旬的陳尚書,爬過那直入雲霄,足有三百階的天梯,到達風鸞台上時早已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這不是陳尚書嗎?”同樣待在樓梯口的另一個身穿官服的官員關心道:“這麼高的樓梯,您徒步爬上來,身體會吃不消的吧?”
“啊!是李侍郎啊!”陳鶴抬起頭,一眼就認出來了麵前的人正是戶部侍郎李功普,“無妨,這比起我接下來要稟報的事情來說,不足為提。”
“為何李侍郎也在此處?”陳鶴也注意到了李功普手上的奏折,很明顯他也是有要事覲見陛下,“不進去嗎?”
“陛下看歌舞正盡興,我們可不要擾了他的雅興。”李功普無奈的歎了口氣。
陳鶴這才注意到,在場的除了李功普外,還有其他數個拿著奏折焦急等待的臣子。
武尚書......劉侍郎......還有中書舍人......驍騎校尉都在......
“你們等了多長時間了?”陳鶴小心翼翼的問在場大臣們。
驍騎校尉朱武明顯是有些生氣的“哼”了一聲,操著他那粗獷的聲線道:“我已經在此等了一個多時辰了!卯時我就來了。”
“我也是卯時來的.....”刑部尚書武飛的語氣倒是看不出喜樂。但臉色不是很好看。
“再等等吧......皇上也是有事情要做......”李功普似是像在寬慰那兩位大臣一樣,這人一看就是那種老好人的形象。但其實在這官場,沒有真正的好人,李功普不過是官位比那二人低,所以總會說些奉承或是和稀泥打的話。
“但是我現在真的有急事要相商。”陳鶴見遲遲不能如宴池,著急道。
“那也沒辦法。”武飛道:“你總不能闖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