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是怎麼了?打了雞血,還是吃錯藥了?!
許諾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嗆到。
倆人很快就出了放映廳,回頭關注他們的人也越來越多,某人的表情卻越來越自然,“扭到腳可大可小,得去看跌打醫生才行。我要是不能把你完好無損地送回去,回頭又要被念經。”
嗬,搞了半天,還是怕被罵呀。
許諾原本已經滾燙的臉很快就涼了下來,別扭不自在什麼的,也被無法言語的落寞代替。
北堂烈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卻猜不透個中緣由,隻以為她是尷尬窘迫所致。最後還是放她下了地,改為單臂攙扶的姿勢,“小心點走,不行就別勉強。”
“嗯。”許諾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刻意別過頭去看別處。
從離開影院一直到坐上車,許諾都沒再開口說話,北堂烈終於覺察出了異樣,“你怎麼了?”
“沒事,放映廳空氣不好,悶壞了。我想早點回去休息,快開車吧。”許諾自顧著地回應著,眼神卻呆滯地看著前方。
“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不過,現在暫時還不能回家。”矯情的某人賣了半天乖,一句好話都沒聽到,他的心情也莫名地煩躁起來,車子啟動之後,車速快得不太正常。
許諾傻眼了,“你……要帶我去哪裏?”
北堂烈沒理她,趁著紅燈時打了一通電話。現在有點晚,他要確定徐老醫師是不是已經關了門。
老醫師正準備打烊關門來著,突然接到這個許久未曾接過的電話,自然要為他特地延長營業時間,“過來吧,我等著呢。”
許諾總算反應過來,“你要帶我去看醫生啊?”
“不然呢?你以為我要把你拉去賣了?”北堂烈真是個不適合開玩笑的人,看看,每次都是這兩句,又冷又無趣。
“一點也不好笑。”看吧,聽笑話的人一點麵子也不給。
“哦,你會說笑話,說兩個來聽聽。”被打擊到的某人語氣頗為不爽。
“好啊,我來講個冷笑話給你聽。”話說完之後,許諾隨即陷入沉思狀,小模樣別提多認真。
許諾講的冷笑話是這樣的:某男在公園漫步偶遇一買花小姑娘,小姑娘說‘先生,買花送女朋友。’某男答‘買多少支花送一個女朋友啊?’小姑娘一臉窘迫,灰溜溜地跑了。
說完,許諾自己先笑了起來,而且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那種。
不誇張地說,北堂烈根本就不是被她說的笑話逗笑,而是被她誇張的大笑感染的。
‘小女人,笑起來真像個孩子。’看著她誇張的笑容,北堂烈忍不住想。
“還要不要聽?我還有好多呢。”見他笑了,剛才還一臉落寞的小女人竟然得瑟起來。
“以後再講吧,還有的是機會。看你笑的,氣都喘不勻。”北堂烈並不是一個愛笑的人,很快,他又恢複了往日的深沉表情,隨手遞給她一瓶水。
但,隻要耳朵沒毛病的人都聽得出來,說這番話時,他的聲音很溫柔。
“我哪有。”許諾隨手接過,打開瓶蓋象征性地抿了一小口,這語氣,竟有幾分撒嬌的意味。
“你笑起來很漂亮,以後要多笑。別總擺出一副林黛玉的表情,自個兒鬱悶,別人看著也不舒服。”
北堂烈已經連續兩次提到了‘以後’一詞,他自己可能不覺得這兩個字有什麼問題,可聽在許諾心裏卻別有一番滋味。
他總是把以後掛在嘴邊,是打算讓她繼續陪他演下去麼?
演戲就演戲吧,隻要他喜歡,她非常樂意笑給他看,“誰擺林黛玉表情了?我才沒她那麼多愁善感呢!”
北堂烈笑而不語,看著像是在認真開車,卻時不時地側過頭來瞄她兩眼。隻是,他回頭偷瞄的時候她都沒看到。
徐老醫師的醫館很快就到了,地方不大,門口掛著經絡圖什麼的,應該是專門看跌打損傷的高人。
車子才剛停穩,許諾就想打開車門下車,卻被北堂烈眼疾手快拉住,“等一下。”
和北堂烈相處這麼久,許諾對他脾性已經有了大致的了解。如果他用命令的語氣說話,最好不要忤逆他的意思。她能做的,隻有乖乖等他的下一步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