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鄭雨玫、張複野和高文川一起吃飯,同桌的還有高文川和張複野以前的一個同學董兵,正好來酒莊閑適幾天。
“你是星際探測員啊?”董兵聽張複野說起過鄭雨玫的職業來了興趣,他在鄭雨玫下來之前已經八卦了張複野許久。
鄭雨玫點了點頭,等待著董兵的下一個問題。
“這職業可是我小時候的夢想來著,不過後來發現自己在這一領域沒什麼天賦。”
“和其它工作一樣,星際探測有好玩之處,也有無奈的地方。”鄭雨玫這句話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
“誒,對了,好幾年前,不是有一條新聞說,一個女星際探測員失蹤了,我記得特別清楚,好像叫孟什麼來著,我那會看新聞裏的照片,那女孩和你一樣是短發,特漂亮。你就是幹這行的,那探測員現在找到了嗎?”
“你說的是孟柔吧,”鄭雨玫皺了皺眉頭,公開的失蹤事例好像隻有這一個,“沒有找到,我其實還和她一起去過一個類地行星,這事我其實也不太清楚,不知道究竟是意外還是——”
鄭雨玫沒有說下去,她感覺到張複野好像用手拽了拽她的衣服。
她疑惑地轉過頭,張複野的表情是“別說了”。
鄭雨玫下意識地看了高文川一眼,那張溫和的臉仿佛耷拉了下去,就連胡子都突然有了一種滄桑感。
“抱歉,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先回去了。”緊接著高文川便站起身,禮貌地說了一句走了。
鄭雨玫注意到他連嘴都忘了擦了,那絲微笑像是用最後的禮貌擠出來的。
“他怎麼了?”
董兵很明顯也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看向張複野。
“嗐,沒事,大忙人嘛,這個酒莊都是他在管,估計還有一堆事處理。”
張複野打了個“哈哈”,這也不怪董兵,他們幾個很久沒見了,他也不知道高文川近幾年的經曆吧。
董兵走了之後,鄭雨玫便問道:“高文川剛剛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什麼話了?”
“也不怪你,”張複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出來了,“你剛剛說的孟柔是文川的女朋友。”
鄭雨玫愣了一下,怪不得他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他們本來都要訂婚了,結果孟柔那次去了後再沒回來。”
鄭雨玫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一直不讓別人說孟柔是前女友,所以我們就一直說是他女朋友。”
“那是四五年前的事了,他還一直沒有放下嗎?”
鄭雨玫的內心一下子變得很複雜,她想起那時候和孟柔去探測,孟柔曾說起過她有一個自己很喜歡的男朋友。
當時鄭雨玫隻是用自己那個劈腿幾次的前男友回複了孟柔幾句,畢竟隻是一塊工作幾天的短期夥伴。
沒想到這事情兜兜轉轉竟然來到了高文川身上。
“你別看他長那麼高,其實心思很細膩。孟柔失蹤這麼幾年,一直沒有下落,甚至連屍體都沒有。雖然宇宙探測局曾經給文川發過消息,他們認為孟柔很大概率不會回來了,但是他心裏或多或少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的。”
鄭雨玫一時間隻感覺很難過。
為孟柔難過,為高文川難過,也為自己難過。
一下午鄭雨玫都提不起興趣,張複野和她說了什麼話,她都沒有聽進去。
“沒事的,文川知道你們不是有意的,他隻是和自己過不去,不要放在心上。”張複野顯然看出來了,晚上要各自回房間的時候,他多說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