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濟郡王此時陰沉著臉從宗祠內緩步走出,氣的身子微微顫抖,“因食之欲,便可廢禮乎?若為小民,此亦無妨,既為宗室,便是大過。”
說罷招呼小吏將還在大口喘息沒恢複過來的趙與休和仍在大快朵頤的趙與爽架起來準備拉下去,趙與爽一邊咀嚼嘴中食物一邊含糊不清地喊著:“考核四十九日已結束,為何還要淘汰我!”
廣濟郡王臉色愈加陰沉,身形挺得筆直,目光中帶著掩飾不住的失望,“宗室考察又豈隻在這四十九日,這是一輩子的事情!身為宗室,若然承嗣,日後便是日日夜夜被千人萬人考察,似你二人這般表現,斷無承嗣可能。”說罷將衣袖一揮,麵容冷肅地喝道:“帶走!”
聽見郡王的話與爽和與秀麵如死灰,又愧又驚渾身癱軟著被小吏們拖拽著帶走了。
旁邊一直冷眼旁觀的趙與莒聽見廣濟郡王的那番話,連忙帶著弟弟站起身躬身抱拳口稱受教。
廣濟郡王見狀臉色稍緩,眼含讚許地看著趙與莒二人微微頷首,“二位宗子請繼續,進食完畢後另有安排。”說罷便先行離去了。
趙與芮此時眉眼含笑聲音略顯激動地問道:“阿兄事前知曉會有這般考察?”
“為兄怎會知道,隻是那廣濟郡王說的對,既然參與了此次選拔,便是有許多人盯著我們,須時時刻刻謹言慎行。”
與芮聞言心悅誠服地點頭受教,隻覺自家兄長厲害。
因為兄弟二人餓了許久,因而也沒敢吃太多,廣濟郡王離開後不久,兄弟二人便放下了著。旁邊等著的小吏見二人停著,連忙上前詢問,得到二人吃好了的回複後,領著二人去了後院再次沐浴更衣,按照史彌遠的安排準備送二人進宮麵見寧宗。
這次的沐浴不再像沐齋時一樣隻能在自己小屋中獨自沐浴,宗正司對兩位有可能承嗣的宗室子弟頗為重視,為兩人分別安排了諸多侍從婢女從旁協助。
自己洗澡時旁邊有這麼多人看著,讓兩兄弟頗不適應,趙與芮沐浴時全程臉色通紅,整個身子躲在桶內,埋入水中,呐呐地衝旁邊的婢女們道:“姐姐們不必麻煩,我自己洗便是。”惹得服侍的婢女們捂嘴偷笑,弄得他更加窘迫。
相比於二弟與芮,趙與莒兩世為人,前世在各種影視劇的轟炸下對這類事並不陌生,倒不覺得太過羞澀,隻是單純地對陌生異性看著自己沐浴這件事本能地不適。
接過旁邊侍女遞來的浴巾,趙與莒將身體仔細擦幹,把微潮的頭發束起,頭戴長翅帽,身穿緋色曲領大袖袍服,腰束金革帶,整個人英姿挺拔配著身上的官家公服,自有一股貴氣襲來。
幾個侍女被趙與莒的英俊貴氣弄得臉色微紅,此時前來引導的小吏出現在門外,趙與莒笑著對眾侍女點頭道謝。
眾侍女臉色更紅,為首的侍女輕輕撩了下頭發,衝趙與莒微微福身一禮,“公子英姿俊朗,身上貴氣逼人卻待人和善有禮,婢子祝公子此去一路鵬程。”,其餘婢女見狀也連忙福身行禮齊聲道:“恭祝公子一路鵬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