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沒人說得清楚,第一次這種情況還是我四歲那年,也是碰上了危急之事,突然體內似乎是有一股熱毒蒸騰出來,將我的身子燃燒,當時身子都到了燙手的地步,我的母親將我抱在懷裏,自己的皮膚都被燙傷了,想盡了辦法讓我恢複神智。後來我修煉了內功,隨著內力越來越深,我就能靠自己壓製住它,極少有控製不住的情況。”
“是中毒嗎?”
“嵩山觀原來有位道長叫弘一法師,說是我天生帶來的。我的身體、心智皆異於常人,內力也莫名隨著年紀增長,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股邪氣的問題。”
“師父,我不要你有事。”
高倫笑了笑:“你不是說師父是無所不能的嗎?不會有事的。”說著起身放回藥膏:“明日師父出去一趟。”
“去哪兒?”
“去處理一些事情。”
小蕊張張嘴,沒有再說什麼。這是她早就該接受的,高倫遲早還是要走的。
她早該習慣了。
小綴看到小蕊脖子上的傷痕很是驚詫:“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昨天黑衣人弄的。”
“那我昨日怎麼沒有看到?”
“昨天隻是疼,沒有發作出來。現在不疼了,痕跡倒是出來了。”
小蕊一夜無眠,第二日清晨,果真聽得師父房門那邊有腳步往外走,就趕緊爬起來,跟著跑到外院,果真看到高倫的背影。
“師父。”她喊著。
高倫回過頭,深秋的清晨裏,小蕊散著發,一身素衣:“師父,你要去哪裏?”
高倫解開披風,披在她身上:“師父不是跟你說過要出去一趟嗎。”
“還……回來嗎?”
“回來。天冷,你趕緊回去。”
“說話算話?”說著,忽然兩大滴的熱淚奪眶而出,劃過她因為激動和涼涼的空氣這白皙泛紅的臉。
高倫忽然心就一揪,這種陌生的突如其來的感覺,讓他很不適應。口氣隨即變得很溫和:“說話算話。”
小蕊從懷裏掏出一個荷包:“師父,我針線活不好,但這個是我廢了好大心思,好大力氣的。對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了,送給你。”
高倫拿著看了看:“甚好。”
小蕊目送著他消失在拐角,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再也停不下來,嘴角一絲苦笑,她想,他再也不會回來了。她渾身僵硬地站著,直到小蕊醒來找她。
聽說和園出現了殺手之後,李元和以最快的速度趕來。左右上下仔細打量小蕊,確定有沒有受傷。有看見小蕊紅腫的雙眼:“怎麼了?是哭了嗎?高倫欺負你了?”
“沒,昨晚有些害怕,沒有睡好,眼睛有些腫。”
“你不能再呆在這裏了,跟我走。”
“不行,師父說了會回來的。而且,他還說,隻要他離開這個院子,我們就不會再有危險的,我得在這等他。”
元和勸說不了,他也早就估算到小蕊的倔脾氣,來的時候,就帶了四個高手來。讓民富安排也在莊裏住下。自己也不走,就在院裏陪小蕊。這麼多年,雖然他照看著小蕊,但從來沒有在這裏過夜過。小蕊勸他回去,怕家裏擔心。但元和說什麼都不回:“你有倔脾氣,我也有,我前腳一踏出這個院子,就得提心吊膽你的安危,哪裏還能睡好覺。不如,就守著你,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