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了林久久的窘迫,金玉抬眼看了下十幾丈高下的山門,眼珠子轉了轉,一臉奸詐道:“林久久,隻要你開口求本姑娘,本姑娘就帶你下去,如何?”
林久久猶豫,看了看船下方,隻見半空中許多弟子相繼禦劍而下,不少弟子已經穩穩地落到了地麵上,飛船甲板上很快就隻剩她和金玉兩人。
似乎,真的隻剩下這一個辦法了。
不,無論何時,林久久都不會允許自己受製他人。
她動作利落地將手中長劍塞回儲物袋,轉而拿出放在儲物袋角落的細繩綁在船身上後用力一扯,確定結實了之後再取出一方手帕纏在右手上,最後在金玉的目瞪口呆之下迅速跳出飛船,順著繩子極速滑下。
這個過程很快,隻發生在幾秒間。
在林久久跳出飛船的那一刹那,金玉下意識伸出手,但她連林久久的衣角都沒有抓住,隻得眼睜睜地趴在船身上看著林久久順著細繩滑了下去。
昨日飛船一騰空,林久久就害怕得直接暈倒了。金玉一直都知道,自六年前起林久久就害怕站在高處。
但她現在是在幹什麼?
在自己麵前耍帥裝瀟灑嗎?
真是瘋了。
金玉失神,她從未想到林久久有一日會為了不向自己開口示弱而作出如此選擇,畢竟林久久一直以來都是軟弱無能的不是嗎?
“快看,有人掉下來了。”
山門前已經落地了的眾多弟子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眾人皆抬頭看去,包括與天元宗幾位長老站在一起的淩雲宗掌門金銳風。
隻見半空之中的女子極速而下,明眼人一瞧就明白她不是掉下來的,而是用繩子滑下來的。
金銳風見狀兩撇胡子不不禁抖了抖,他記得同周清元那小子密信傳音說過第一趟由內門弟子先行到達,然後集體禦劍而下以彰顯他淩雲宗的風采,那這一幕又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一位天元宗長老語意不明道:“金掌門,你們淩雲宗的弟子出現的方式還真是獨具一格啊!”
金銳風察覺到對方語氣中的嘲弄,撣了撣寬袖,正色道:“年輕人愛熱鬧,就喜歡挑戰常人不敢挑戰的,咱們這些為人師長的也隻得理解支持不是。”眯著眼笑了笑,他又提醒道,“王長老,金某如今已經是天元宗的一峰峰主,掌門一稱日後就不必了再提了,不合適。”
金銳風不動聲色地回擊。
王長老“哼~”了一聲,不屑地側過頭去,淩雲宗又如何,如今還不是擇了他天元宗作靠山。
金銳風假裝沒有看見王長老臉上的不屑,臉上帶著笑意,但絲毫不進眼底。
淩雲宗幾千年底蘊,自建宗以來無數的天之驕子相繼出世,若不是為了保住淩雲宗成千上萬的弟子,他又怎會放棄祖宗基業舉宗投奔天元宗,成為一代罪人?
想到六年前的悲劇,金銳鋒心下悲涼,暗暗下定決心絕不會再讓曆史重演。
…
整個身體懸掛在半空之中,淩厲的風像一把把刀子刮在她的臉上,林久久低垂著頭看向下方,麵色平靜的很。握住細繩的手盡管纏了一層手帕也止不住地傳來熱辣辣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