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場中一片驚呼。

這一劍削過來,肯定是腦袋離家。

她應該是有史以來,唯一一個來看試煉大會,反倒被場中搏鬥而飛出的武器打死的反派。

電光火石間,劍未到,劍氣已經靠近而來,她猛地閉上眼睛,都能感覺到自己的發絲被削去了幾根。

突然一聲輕響,前麵突然有人飛身而下,一揮衣袖引導劍返回,退回了剛頭失手飛出劍的弟子手中。

拈花睜開眼,眼前是一個長袖翩翩的男子。

“師妹好強的定力,劍都到眼前了,竟然一步都不曾動,若不是我出手,隻怕那位弟子會接不住手中的劍。”

不是罷,這都能誇?她明明是腳軟地動不了,沒有這麼多高深莫測好嗎?

在座的長老顯然非常同意男子說的話,看向她都是欣賞和滿意。

“拈花比往日修為更進了,如今越發穩進。”

“不動如山,好悟性。”

拈花有些虛汗,尷尬笑了笑,她這個原身的實力到底強到什麼地步,這樣都能閉眼吹……

底下弟子的表情更敬佩了,仿佛被她升華了的感覺。

拈花:“……”

付如致帶她過去,“師妹,這邊坐。”

拈花在位置上坐下,男子在她身旁的座位坐下,這人應該就是話本裏唯一對原身好的人,師兄付如致。

門派中唯一一個對誰都一碗水端平的人,無論是弟子還是掌門,在他眼裏都是一樣。

旁邊一眾老者,皆是仙氣飄飄,對她嚴格到頭發絲都要管。

“這一遭來遲了,往後不可再遲。”前麵一個長須老者,看向她一派長者模樣。

拈花看向他,“路上耽誤了些許時辰,往後必定不會。”

老者頷首,沒再說話,轉而看向底下鬥場。

“師妹這次從山下回來,氣道比先前穩了許多。”旁邊女子遞來一杯琉璃盞,芊芊玉手襯得那盞中似瓊漿玉露。

拈花看向女子,女子梳著靈蛇髻,蜿蜒而上纏繞著幾根玉簪,穿著一身輕衣,眼裏盈盈笑意,總有一種輕盈之感,仿佛隨時都能羽化登仙而去。

這位應該就是對她恨之入骨的師姐了。

從小到大,比漂亮,比資質,比修為,樣樣都要跟她比,到了後麵連喜歡的人都要搶。

也就是恒謙,反正她們兩個後頭結局都不甚好,還是死心眼鬧得,半點不懂變通。

你說非瞧中一個幹什麼,這台下千千萬萬的弟子,哪一個不水靈,哪一個不儀表堂堂,非要在一棵樹上掛死!

拈花恨鐵不成鋼,隨便掃了下頭一眼,一眼就看見了柳澈深。

好看是真好看,雖然性格無趣了些,但這氣度模樣,當男配實在有點可惜。

要是能跟她回靈獸山,出賣色相,做點皮肉生意,絕對能大賺一筆!

拈花端起琉璃盞,喝了一口差點吐出來。

她想起昨日的大暴雨,看向旁邊仿佛在喝瓊漿玉露的慕容眉,“師姐,你這不會是從樹葉上勾兌下來的露水罷?”

慕容眉有些驚訝地看向她,“你怎知道,我今日命門中女弟子一片片葉子結的露水。”

大姐,你真的吃飽了沒事幹,找點別的事情幹好不好?

那葉子上的水,不就是雨水嗎?

你要是要的話,下雨的時候,拿桶接不就行了?

拈花一臉無語,把水吐回杯子,一抬眼就看見柳澈深看著她,顯然看見了自己的舉動。

她承認好看的人看向自己,確實會讓人心情愉悅,但是不代表在這種情況下。

拈花一默,杯子一抬,重新把水喝了回去。

柳澈深不遠處的恒謙,看見她這般,猛地睜大了眼,手裏的劍“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張著嘴一臉不敢置信。

柳澈深眼裏也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複雜。

拈花:“……”

嘖!當個高冷謫仙反派逼事真多,吐出來不行,喝回去還不行,那要怎麼樣嘛?!

真有點難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