蓀鴛鴛原本還有些陌生,現下又打開了話匣子,眼裏都是崇拜,“師父和師兄在陣中都是這樣徒步而行嗎,好厲害!”
步行厲害在哪,她是不知道了,不過她還是很懷念蓀鴛鴛這張小嘴的,能說會道,甜得不行。
哪像柳澈深,話少得可憐,與他說話,雖說是看著自己的,但總不說話,也不知有沒有在聽,她這個師父委實很難做。
爬了大半日才到住處,拈花累得跟狗似的,還得保持形象,麵色平靜的在椅子上坐下,看向對麵三個人。
他們之間都有些生疏,這麼一路過來,都沒有交談,這和三年前可真是完全不一樣。
拈花看著三個立在前麵的木頭,恒謙和柳澈深都不說話,蓀鴛鴛自然也話少了。
她覺得氣氛著實有些尷尬,伸手從衣袖裏拿出兩個小擺件,“過來,為師特地給你們帶了禮物,一個給子恒,一個給鴛鴛。”
兩個人似乎都有些受寵若驚,上前接過做得極為精細的兩個玩偶。
“師父,這是給我們做的嗎?”
“當然是,為師一想到你們兩個就做幾個,屋子裏還有很多,隻是回來的匆忙,沒有機會帶出來,不信問你們師兄。”
二人聞言麵露驚訝,看向柳澈深。
柳澈深聞言看向二人手中的玩偶,麵上雖帶了笑意,但是有些淡,“原來師父每日做這些玩偶,是因為想念子謙和鴛鴛。”
當然不是,畢竟是反派嘛,場麵話還是要說的,雖然是閑來無事做的,但也是她親手做的,說是特地給他們做的,沒什麼區別。
柳澈深這麼一句話問出來,恒謙和蓀鴛鴛瞬間笑開,拿著手裏的玩偶擺件兒,討論著誰的更用心好看。
柳澈深沒參與其中,轉身進了屋裏,把包袱裏給她收拾的東西全拿了出來。
拈花進去,看見他將兩床蠶絲被都鋪在她床上,“你自己的不要嗎?這可暖和著。”
“弟子不怕冷,都給師父罷。”
拈花聞言笑著點頭,“還是你懂事,從來不叫為師操心。”
柳澈深沒言語,伸手替她鋪平被子,“弟子先行回去了。”
拈花點點頭,“去罷,好好休息,順道和你師弟師妹交流交流感情,別總冷著臉,沒看見你師妹,想和你說話都不敢開口嗎?”
再這樣冷下去,你這個男配連出場的機會都沒有了。
“嗯。”柳澈深淡淡應了一聲就走了。
還挺冷漠。
比在玲瓏陣裏還酷。
柳澈深出來,外頭隻剩下了恒謙一人。
蓀鴛鴛孩子心性,早拿著玩偶去和同門師兄妹炫耀了,她一天不吹牛逼,就渾身不舒服。
恒謙還拿著手中的玩偶細細端詳,似乎很歡喜,像得了獎勵,見他出來便把玩偶放進懷裏,“師兄,我同你一道回去罷,仙門現下變了許多,還有幾條是新路,回弟子院很近。”
“好。”柳澈深應了聲,兩人一道往外走。
二人無言走了一段路,恒謙才開口問,“師兄這三年在陣中,可有受累?”
“還好,修煉的時候輪不到想這些。”
恒謙自然知道這其中有多辛苦,每日與那上古妖獸習練,每一次都在生死一線之間。
看師兄那磅礴仙力,就知進步有多神速,這一年隻怕能抵旁人三十年。
這是他在仙門裏,永遠都不可能得到的曆練機會。
不過這種機會也著實讓人害怕,三年時間無數次重傷,無數次的死去,光是想一想,就覺得可怕,倘若心智不堅,輕易就能墮了魔去。
他便是想想,也不敢確定自己能不能撐過來,隻怕一個月就可能瘋掉。
所以他說羨慕,又不羨慕。
唯一真正羨慕的是師兄和師父之間的關係。
剛頭他可是親眼看見師兄進了師父的房裏,替她鋪床,這等親密貼身之事都能做的,可見感情是極好的。
恒謙頗有些酸酸的,“師父在陣中過得可還好,她老人家沒受什麼苦罷?”恒謙說著還摸了摸懷裏的玩偶,生怕不留神丟了。
柳澈深聞言很淡得回了一句,“她能吃什麼苦,在陣中吃了睡,睡了吃,過得比誰都好。”
柳澈深說完,就直接進了弟子院。
同樣有點酸酸的恒謙,也感覺到了這話裏酸酸的,不知道是自己酸酸的影響了他的感覺,還是師兄的意思本身有些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