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的時候,是看著拈花的,擺明覺得是她。
拈花見他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嗬嗬一笑,“小兄弟,你誤會了,不是老朽,是這隻玩意兒……”
她伸手,指向腳邊蹲著的坯疇。
坯疇當即衝她軟乎乎“嗷嗚”了一聲,一臉軟萌無辜,完全沒有剛才咬鐵籠的凶殘樣。
就這麼一個小玩意兒,誰能相信它能咬斷這麼粗的鐵籠。
坑爹的玩意兒。
拈花尷尬一笑,“老朽會算命,不知這位宮主,要不要算一卦?”
魔君的表情很玩味,“老東西真是會裝,那就讓你進蛇肚子裏裝好了。”
他伸手搖了搖手中的鈴鐺,衣裳裏的獸扭了扭脖子,似乎在伸展著身子,準備出來。
下一刻,蛇信子的聲音遙遙傳來,那衣裳裏的東西猛然衝了出來,蜿蜒而來,是一條粗如樹幹的大蛇。
前麵空地的石板緩緩開啟,一聲聲蛇信子的聲音傳來,裏麵是密密麻麻的小蛇。
撲麵而來的血腥惡臭味,仔細一看,裏麵還有很多人骨,人間煉獄也不過如此。
蓀鴛鴛看到這一幕,尖叫出聲,嚇得臉色蒼白。
柳澈深恒謙看著前麵的蛇窩,也是眉頭緊鎖。
拈花就站在蛇洞邊上,撲麵而來血腥的風,吹著她衣擺獵獵作響。
她才意識到她遇到了變態大反派,這種反派竟然要她這個炮灰反派來解決,什麼意思?
以毒攻毒嗎?!
究竟她是來曆練別人的,還是來曆練自己的!
係統,你給句話!
拈花內心咆哮,係統毫無聲音,裝死到底。
魔君看見他們這樣的反應顯然很高興,重新走上石座,斜躺上去,“一個一個扔,除了這個小美人兒,別的都喂蛇去。”
他說完又看向蓀鴛鴛,似乎很滿意她這樣梨花帶雨的狀態,“美人兒,等解決了你這幾個師兄,咱們就馬上洞房花燭。”
黑衣人聽命,飛身而去,拽起恒謙就準備往裏麵拋。
“子謙!”柳澈深伸手去攔,卻又是吐了一口血,他氣急攻心,強行運氣,已經毒入骨髓,便是說話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蓀鴛鴛死死抱住恒謙,“你若是敢動我們,我師父必定不會放過你!你可知我師父是誰,我師父乃是衡山仙門第一人,便是上古妖獸,在她麵前也要伏小做低,她若是知道我們今日此事,必定血掃你這地宮!”
旁邊沉默不語的仙門第一人拈花,默默瞥了她一眼。
她委實不敢當,還血掃地宮,都是哪裏給她想過來的詞?
魔君聽到這話更有興趣了,“原來仙門還有厲害的,那我倒要看看你師父究竟怎麼血掃我地宮,扔進去!”
“不要,師兄!”
“子謙!”
幾個人拉扯的艱難。
拈花慢條斯理說了一句,“雕蟲小技也敢擺弄出來,老朽都懶得與你計較?”
她陰陽怪氣的那個腔調拿捏得很好,清清冷冷的高傲,儼然世外高人。
魔君麵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雕蟲小技足以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他眼神一凜,看向那條大蛇,“去,生吞了他!”
大蛇眼中瞬間布滿血紅,吐著蛇信子,徑直往拈花這處衝來。
“老先生!”蓀鴛鴛,柳澈深齊齊開口。
拈花背手而立,泰然不動,等那蛇到了麵前,突然一笑,“都說是雕蟲小技了,還不相信,等我出手,你這些玩意兒不過都是擺設。”
她聲落,人瞬間幻化成數十丈高的巨蛇。
巨大的蛇頭出來,那粗大可怕的蛇身無限延伸。
眨眼之間,寬大的地宮竟然都有些擁擠起來。
魔君本還陰笑著的臉,瞬間凝在了原地。
那俯衝而來的蛇生生刹住,血紅的蛇眼,瞬間充滿了驚愕。
它吐著蛇信子,歎為觀止,“臥槽!大哥,您吃什麼長這麼大塊頭,可不可以告訴小老弟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