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踏兩隻船
這個位置其實不太好,來往的人也很少,別的地兒都是什麼看著外麵簡樸可是裏麵另有說道,可是這裏不是。
啞奶奶不知道有沒有兒女,反正林小婉是沒有見過,無論什麼節日她都是杳然一身。
啞奶奶對著林小婉比劃著,那意思在問,有吃飽嘛?身體怎麼樣了?
林小婉對啞奶奶笑笑,她是一個小人物一輩子追求的就是一種平淡的生活,能生活在一個小小的院套兒裏,每天種種蔬菜翻翻土,閑來的午後時光提起筆在紙張上潑墨,雖然寫的不是很好,那就是一個追求。
晚上吃過晚飯挽著心愛人的胳膊然後手裏牽著一條小狗狗,心情好的夜晚可以做出一個自己喜歡的紫砂壺或者是紫檀壺。
原來所有的夢想都是因為江培年有的,後來離開了學校,放棄了所有的夢想。
她的人生已經和那些全部分離了,隻是保留下來了以前留下的習慣而已。
林小婉有些出神的看著外麵,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曲岩喝著水用餘光瞄了林小婉一眼,她現在總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是感覺她隨時可能飛走一樣。
就像是泡沫,抓不住的泡沫,抓緊了會碎,即使不伸手去抓,最後也會消失。
曲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林小婉身上的痕跡是騙不了人的,她不會去問,不管發生了什麼,林小婉是她朋友,一輩子的朋友僅此而已。兩個人正準備起身告辭,旁邊走進來幾個像是小流氓的人,頭發的顏色什麼都有,一共七個人。
啞奶奶推著林小婉,讓她離開,出去的時候聽見有幾個人吹口哨。
“這妞兒真的真是美。”林小婉皺著眉頭,曲岩也不想惹事,拉著林小婉就走了。
幾個人點了麵,然後要啤酒,啞奶奶的店裏根本就不賣啤酒,用手勢告訴他們,店裏沒有。
“什麼叫沒有?我們要喝,那你出去買。”
啞奶奶搖搖頭,店裏就她一個人,她要是出去了,這店裏怎麼辦?
這幾個人明擺著就是來找事兒的,根本就不是來吃飯的。
曲岩和林小婉出去之後,林小婉怎麼也不放心。“不行,我回去看看。”
曲岩是覺得林小婉閑事管太多了,不是她心腸硬,這個世界上有多少的可憐人啊,要是每個都去可憐,可憐的過來嗎?
再說你跟她生出感情,那樣的一個老奶奶,你能看著不管嘛?
在這種地方早晚都是事情的。
林小婉回頭曲岩沒有辦法,隻能跟在後麵往回走。
林小婉返身回去,就看見啞奶奶跟著那桌子的人比劃著什麼。黃毛眼睛一挑。
“別跟我們比劃,要不你就說話,要不就給錢,我們來你這裏吃飯,你倒是裝上大爺了,怎麼跟我們說句話你都掉份兒?”
林小婉明白了,不是小流氓根本就是地痞。
她進屋子的時候抓過地上擺放的空瓶,腦子有點熱,其實主要還是心裏憋著一口氣。
一進門一瓶子就罩著人家的頭砸了過去,砸完她自己都懵了。
一整個瓶子直接掄到黃毛的頭頂,不差一分,瓶子碎裂黃毛抱著頭,然後其他人站起身。
曲岩讓林小婉去報警,到底曲岩還是鍛煉過的,開始還好,可是後來還是抵擋不住,啞奶奶作揖讓他們收手,拿著錢出來,可是他們錢也要,人也要打。
“給我狠狠的砸。”林小婉和曲岩兩個都掛彩了,能不掛彩嘛?
兩個女的跟人家好幾個地痞打仗,簡直是瘋了。
林小婉見這樣,說不上她今天和曲岩就出不去了,連帶著啞奶奶都沒好,衝進廚房裏,拿著菜刀就衝了出來。
她是眼睛都紅了,看見誰砍誰,那幫小地痞看她這個樣子,罵罵咧咧的就離開了。
店裏砸的亂七八糟的,啞奶奶一直在哭,曲岩一半的臉都腫了。
曲岩狠狠罩著地上啐了一口,她就知道會這樣。
林小婉眼睛被人一拳給打得烏青,臉也沒好哪裏去,曲岩看著她的臉,笑了一聲。
幫著啞奶奶將店裏收拾好,一些碗碟都壞了,椅子還有門,林小婉有些抱歉的看著啞奶奶。
“對不起。”她太過於激動了,如果不出手也不會弄成這樣。
啞奶奶拉著林小婉的手一直哭,哭的林小婉心碎。
“奶奶,沒有事兒的,不就打兩拳,過兩天就好了。”曲岩將自己兜裏的錢都扔下了,兩個人就走了,在長長的箱子裏穿出來。
“我說我怎麼每次跟你一起出來就被掏空啊?”
曲岩挑眉說著,一挑眉扯動了唇角,媽的,疼死她了。林小婉就更慘了,原本挺漂亮的一個小臉蛋,現在看著有點像是夜叉。
“我現在才知道你這麼彪悍,婉爺。”曲岩打趣的說著。
兩個傷兵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回了家裏。
林小婉看著鏡子裏的臉,苦笑著,千萬這兩天別有工作,不然就死定了,打的時候其實真的沒怕,可是現在想起來都後怕,要是人家真的沒打算放過她們,那就真的完了,想到這裏就出了一身的冷汗,不過還好,什麼都沒有發生,不知道算不算是事後諸葛亮。
上了床不知道今天心裏的這口氣出去了還是怎麼樣了,反正很快就睡了,一夜無夢。
早上早早就起來了,開著車去市場準備買點菜。
難得看見栗子,林小婉喜歡吃栗子,最好是甜一點的,一口一個的,味道別說多好吃了,就是有層皮很讓她覺得討厭。
水煮栗子而不是糖炒栗子,她從來不吃糖炒栗子。“老板,多錢一斤?”
老板對她笑笑:“嚐個,黃壤兒的,十塊錢三斤。”
林小婉對老板擺擺手,看了一眼老板掰開的栗子,還真是黃壤的,可是黃壤的也分很多種,她不敢多買。
“給我來五塊錢的吧。”
老板有些意興闌珊的說著:“真的很甜的,來十塊錢的吧。”
林小婉搖頭。老板稱好了,然後將袋子交給她,林小婉將錢遞過去然後沿路買了自己要的菜開車回去。
她回到家裏,曲岩在小區裏慢跑,帶著耳機沒有聽見後麵車子行駛的聲音,林小婉將車別到她前麵,曲岩才摘下耳機。
“你什麼時候出去的?”她問的有點莫名其妙,主要是沒發現她什麼時候出去的,曲岩也不知道睡醒沒有,整個人看著有點迷糊,撓著後腦。
林小婉歎口氣。“上來啊,我出去很久了,一會兒煮栗子吃。”
曲岩讓她先走。“你先走吧,我還有幾圈,跑完在說。”
體力這玩意就是每天鍛煉出來的,要是停了一天以後自己就有借口告訴自己可以休息了,這是不行的。
林小婉開著車離開,曲岩在小區裏加快了速度跑步。
曲岩一般跑步完了還要打網球,這是她每天必須的課程。
林小婉將栗子煮上,然後定好了時間,自己上樓,踩著拖鞋慢慢往上走,順手將長發挽起來,進了浴室洗了兩把臉,看著鏡子裏的臉,歎口氣,她這個樣子上街還沒嚇到人,真是不易啊。
自己看著的時候都嚇了一跳,還以為家裏進鬼了呢。
回房間換了一件衣服,出去找曲岩。
曲岩打球的時候用的力道用一個字形容狠。
她翻拍將球抽回到林小婉的位置。“我說婉爺啊,以後打架別帶著我,我晚上要回隊裏,你告訴我,我應該想一個什麼借口呢?”
林小婉吐舌。幸好她不用被別人看見。
回到家裏,曲岩跑上去衝澡,林小婉洗了一把手去掀開鍋子的蓋子,已經好了,從裏麵淘出來一個,好燙。她吹著自己的手,燙死她了。
一口咬開,好甜。“曲岩,好甜。”對著樓上喊著。曲岩這速度也夠快的了,已經洗完了,從樓上拿著浴巾擦著頭發。
“給我倆兩盤。”林小婉用眼睛夾了曲岩一下,曲岩哈哈大笑著。
兩個人吃過飯,曲岩接到電話,現在就要走。她回樓上去收拾行李,將自己要穿的衣服全部塞進袋子裏,林小婉已經換好了衣服。頭發分為兩側編成辮子,寬大的紅黑格子襯衫,鉛筆褲。
“東西就這麼放,到時候都是痕跡。”她受不了的將曲岩的衣服全部拿出去在重新往裏麵放,真不是知道她是怎麼做女人的。曲岩坐在一邊敲著二郎腿。
“加油小婉一人頂過保姆清潔工啊,一人當十人用,合適,合適。”
林小婉瞪了她一眼,將行李弄好,兩個人將門鎖好,林小婉的任務就是送曲岩去報到的地方。
曲岩到了地方沒打開車門,而是直接跳了出去。
“美人兒,我走了,不要太想我。”林小婉切了一聲,開著車往回返。
手機之前被人給丟了,林小婉想著得去買一個,不能總是用曲岩的。
開到半路,經紀人給她打電話。“小婉,你是不是認識那個老板了?”
經紀人在電話說的吞吞吐吐的,林小婉不明白。經紀人說了半天她冷笑著。
“我馬上過去。”林小婉直接取代了曲藍上位,曲藍知道之後鬧了一天了,畢竟不合理,崔姐一直在勸。
“她憑什麼?”
曲藍對著崔姐喊著,這算是什麼,潛規則?既然已經定下了林小婉,當初為什麼不用林小婉要用她?
“崔姐,我們合約是寫明白的,他們這樣算是違約,他們要賠錢的。”
曲藍突然想起了這個,看著崔姐說著。崔姐覺得頭疼,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對方就說要林小婉,畫報最後也隻剩下林小婉了,開始明明是以曲藍為主角開始的,對方的態度讓人摸不到頭腦。
“曲藍啊,錢已經打過來了。”
沒有見過這麼大方的人,違約這麼容易就給錢了,就怕他們反對似的,頭疼。曲藍將手裏的杯子摔在地上。
“這活兒我沒法幹了,這樣以後我出去,還有什麼麵子?誰想搶我的活兒直接在背後認識一個什麼人就好了。”
崔姐扯著曲藍的袖子。“小祖宗,可千萬別瞎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