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愛

是罪過,還是佛祖不能保佑我呢?經曆無數千辛萬苦,依舊無法見到西方極樂——林小婉。

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還是幾千年幾百年就寫好在書頁上的沒人知曉。

那鮮嫩得可以看得見細微脈搏跳動的青春,那片印染了愛情顏色的天地,在愛情的天地裏,我們交出的卻是漏洞百出的答卷。

你我的記憶,如果在很多年以後在相見,你還會記得我嘛?記得那青澀的吻,那微微顫抖的大掌。

時間就像是潮起潮落,漸升,漸落。

失眠。翻了一個身,身上的被子滑了一下,奶奶說他們那時候結婚有一床貢緞的被子那就是地主的待遇了,林小婉不知道什麼是貢緞,現在身上蓋的這一床應該很貴吧?一大片的肌膚露了出去,在外麵接觸著空氣。屋子裏麵很暖,就算是不穿也不會感覺到冷,她沒有睡。睜著眼睛,不知道睜了多久,眼睛有點酸澀,耳旁均勻的呼吸聲,林小婉看著那張臉。他把自己逼到這地步要的不過就是她的一個妥協不是嘛?真是狠啊,差一點差一點就賠上了她奶奶的一條命。林小婉睡不著,閉上眼睛睡不著,睜著眼睛更不可能睡著。心裏默默的用著最古老的方法,數羊。

數了兩隻她就數不下去了,很累,可是閉上眼睛腦子裏無比的清楚。就是這種才叫人覺得可怕。掀開被子,光著兩條腿拿過他放在一旁的睡袍披在身上就那麼隨手的一係,腳板踩在地上出了臥室帶上門,閉著眼睛靠在門上些許時間,然後在睜開眼睛直接奔著窗台上。哪裏不知道是他的煙還是她的,反正甭管了。

歪著脖子從盒子裏倒出一根香煙,白色的煙身,通體雪白。

有的人喜歡煙的外觀度比喜歡味道多,林小婉就算是裏麵的一員。其實就和現實中的外貌協會都是一樣的,不過他們或者是看女人或者是看男人,而她則是看香煙。她的手指生下來就長,就勻稱,曾經念大學的時候,同寢室的人笑著說,林小婉是小姐身子。

林小婉想起這句話,突然笑了起來。夜晚的客廳裏洋洋灑灑的半灑進一大片的朦朧月光,一樹的透明,一樹的朦朧,坐上去,單手夾著香煙將火機放到一邊,抱著雙腿看著外麵。

微微闔上雙眼。過去的那些日子仿佛都在偷偷在笑她,笑她的落魄,也笑她的執著。

陰涼的月亮照射在她的眼皮子上,手指送著香煙進了唇裏吸了一口,然後輕輕吐出。

林小婉算得上是真的得了林方平和方梅身上最好的東西,無論是眼睛還是臉蛋樣樣都是精品,這是林丹陽和邢芳芳都比不上的,一雙很大的眼睛,被又長又翹的黑睫毛密密簇擁著,像茂林深處的湖泊一樣清澈。

她的睫毛就算是不刷睫毛膏還是很翹。那時候聽說要想睫毛長點,就天天對著鏡子剪來剪去的,後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了效果,反正睫毛是很長,在後來知道了有一種東西叫做假睫毛,她也懶了,懶得在動手在弄。朦朧又透亮的月光照在她的腳趾上,林小婉的腳不算大。林小婉小的時候吃過一種巧克力叫瓦夫。

其實也不全然算是巧克力,裏麵像是威化,外麵隻是有一層很稀的巧克力漿,小時候三毛錢一條,愛吃的要死,那種味道一直在回憶裏,那麼的美味兒,可是當真的有一天再次看見它的時候,吃進嘴巴裏的味道變了,可是她依然買了很多,全部都吃掉了。

為何?林小婉將頭貼在腿上,無聲的牽牽唇角。房間裏的人睜開眼睛,一身一頭的汗,胸膛微微起伏著,漸漸的一切恢複到平常。周一圍看著那扇門,確切的說可能是透過那扇門在看坐在窗台上的林小婉,他臉上的表情有些說不出來的複雜和難以形容。周一圍不知道怎麼搞的生病了,病來如山倒。林小婉現在扮演的角色是保姆,胡國良和楊子逸過來看他。

胡國良在裏麵抱著胸打趣兒。“哎呦,這是做了什麼,倒下的這麼快?”

楊子逸也隻是笑不說話,周一圍是懶得去理他,主要現在身上也沒有什麼力氣。胡國良說著前段時間鬧的那個新聞。

“我就靠了,到現在也沒有查出來,那個該死的女人現在竟然還有人敢要,我靠,這不是明著跟我作對。”

胡國良說的是宋姐,按理來說宋姐就應該臭了,可是人家現在好好的又進了一家大型的公司。楊子逸的眼睛轉動了一下,緊緊是一下,然後就是以往的樣子,笑笑。沒人答話,他自然也懶得在去提,兩個男人坐在床下麵跟大爺似的,胡國良更甚,翹著腿抖啊抖的,看著倒是有點像是流氓。

“你再抖,你身上的那點福氣就都抖沒了。”楊子逸無奈的說著,那腿抖的速度讓他蛋疼。

胡國良攤手。“爺有的就是福氣,不怕抖沒了。”

楊子逸起身,外麵林小婉在準備午餐,家裏來人了,這個飯肯定是她做了,因為周一圍今天沒有上班,所以保姆才進門轉身就離開了,這是周一圍定下的規矩。林小婉在廚房小心的將各種蔬菜準備好,她會做的也就是那麼一點,他們覺得好吃呢,可以吃,覺得不好吃呢,那她也不勉強,都可以出去吃啊。她本來就沒打算做,可是看樣子,那三個人根本一個也沒有想出去吃的。

楊子逸推推自己的眼睛,看著裏麵在忙碌的那個人,走進去。“要準備吃什麼?”

林小婉會的,其實就那麼兩樣,什麼意麵那玩意都是當初閑來無事為了跟著潮流的,就學了那麼一手,剩下的就是她吃過的,難得有心思就自己研究研究,倒也是能拿出手。

“吃過菠蘿古老肉嘛?”林小婉沒有回頭在慢慢的切菜,楊子逸摸摸鼻子,顯然這個玩意他不知道。

“我能做什麼?”林小婉還是在切菜,流理台上已經準備了一排,不知道還以為她是要弄滿漢全席呢。

“如何可以,你最好可以幫我把他們都帶出去吃,這樣我會在心裏非常感激你的。”

林小婉說話的時候,自己的臉上有一個小小的酒窩。她身上穿的圍裙和腳下踩的拖鞋都是她自己閑著沒事兒在淘寶網上麵買的,價格不貴,質量也就過得去吧。楊子逸歎氣。

“你出這事兒周不知道,他當時在國外,我給他打電話,他才知道的,後來我才插手。”

林小婉歎口氣,往下手裏的活兒,轉過身看著楊子逸,說實話楊子逸不帥,隻是有斯文氣,可是林小婉不會傻的以為他會斯文,這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你相信我,周一圍他知道的。”

由始至終林小婉一直強調這一句,她給周一圍打電話的時候也是那樣說的,因為她那麼說,周一圍發飆了,楊子逸當時看見了,他不搞不明白這個女人,怎麼就跟周對上了。都說了不關周的事情,可是她自己偏偏就是信自己。

楊子逸不想在解釋,解釋也沒用。

“你有證據?”林小婉挑挑眉,轉過身繼續準備飯。

“猜的。”楊子逸不知道應該說她點什麼,現在看著林小婉怎麼有點神神叨叨的啊?

楊子逸從廚房進了裏麵,實在是跟她沒有什麼話在說。倒是楊子逸走了,胡國良又出來了,對於胡國良,林小婉可沒有什麼好臉子。當時那360萬砸在背上壓得她喘不過氣兒來,不就是拜眼前的人所賜?

胡國良被林小婉那含著小刀子的眼睛剜來剜去的,他有些受不住啊。

看了幾次,為了證明不是自己多心,將頭轉過去,果然快速轉回來的時候,林小婉那眼睛裏是恨不得都帶著刀子然後全部關到他的身上,胡國良苦著臉。

“我說妹妹,我怎麼得罪你了?”林小婉不知道在碗裏加什麼調料呢,動作狠呆呆的,看著胡國良眼睛有點疼,他怎麼感覺她是想剮了自己啊?這事兒說到底是她自己不地道。

“你不能怪我啊,誰讓你背著公司在後麵和別人接觸了。”

林小婉一刀下去,胡國良就跑了。這脾氣,太衝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看著桌子上的菜,胡國良和楊子逸眼睛都亮了,雖然外觀不是那麼美,但是在他們所認識的人裏,廚師刨除去,她算是最頂級的了。可是,可是有問題了。

生病的那位撂了筷子一甩,起身椅子和地麵發出好大的聲響。

林小婉覺得自己絕對是二中的頂級,她壓根就把周一圍生病的事情給忘得一幹二淨的,幹幹淨淨,什麼都不剩。

楊子逸和胡國良在外麵揮動著筷子,林小婉看著緊緊關上的那道門,心裏發涼。這下好了。

外麵送粥過來的時候,楊子逸和胡國良才離開。

林小婉看著放在桌子上的那個外送袋。踩著拖鞋走過去敲門。

周一圍打開門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當她是空氣,坐在桌子前,林小婉馬上狗腿的將碗和筷子全部準備好,結果人家裏麵都給帶了,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外送。

周一圍自己動手盛著粥,你還別說,大師傅就是大師傅的手藝,聞著味道不錯。

林小婉摸著自己的肚子,那頓飯楊子逸和胡國良吃的開心,可是她筷子都沒有動兩下,心裏擔心啊。

周一圍坐在哪裏一口一口的,偶然一抬眼看著林小婉。

“你失眠?”林小婉心裏一驚,昨天看他睡的倒是挺熟的。

“以後你後半夜可以回自己房間裏睡,我也不習慣。”周一圍漫不經心的說著,他說這話的時候倒是有點古代皇上那意思,竟然還上半夜下半夜呢。吃過飯沒多久,他要吃藥,林小婉端著藥和水進了門,看著他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