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

周一圍還是放了林小婉一馬。分手的結果至少過程不應該是一刀斬的,他要的是告訴她,他蓄意的對她好,騙她上套兒,就是因為要打擊蔣晨,可是最後隻是以曲藍說出來的話做了結束,就是在那麼衝動的情況下,他依然還是沒有吐出那些話。

甚至中間想都沒有想過,他可以壞的,等著她懷孕了,或者情緒不好的時候直接一刀送出去,這樣就了結了。

在和林小婉的關係裏,氣定神閑的從來都是他,萬事皆在他的掌握之中,可是有些事兒還是脫軌了。

周一圍已經連續坐在辦公室裏七個小時了,外麵的天都黑了。林小婉離開的時候,他在裏麵看的清清楚楚的,雖然隔的挺遠,沒有看清她的表情,但是從她身體僵硬的程度來看,她是真的傷到了。他很卑鄙,他承認,但是目的達到就好。

林小婉回了家裏,她看著滿屋子的東西,想都砸了,可是她天生就是一個愛惜東西的人,什麼都沒有做,喝了一瓶酒,然後就睡了。就是一場夢,夢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就好了。

曲岩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她還在睡,昨天喝的真的有點多,也是她是存心想灌醉自己的,盡管電話的聲音很吵,可是她依然沒有醒,曲岩有點狐疑,她這是去哪裏了?上課?

過了一個小時打,順便發了一條短信,還是沒有人回和接,曲岩將車開到林小婉家的樓下。這家夥不是談戀愛談瘋了吧?

停好車,上了樓,砸了半天的門。林小婉聽見敲門聲了,她的腦子都要炸了,好疼。

試著坐起身,可是腦子嗡嗡的響,一陣接著一陣,又躺了回去,想找自己的電話,可是電話不知道在哪裏,屋子裏又有聲音。

“啊。”曲岩在外麵本來都想走了,想著可能是跟周一圍在一起呢,突然聽著裏麵有叫聲,她站住腳步又轉了回來,想著應該不是吧?走進門邊,伸出手又在門上敲了兩下。

“小婉。”不對勁兒啊。

曲岩用力拍著門。“林小婉你給我開門,不然我爬窗子了啊。”

林小婉的頭真的很沉,可是外麵曲岩明顯今天看不到她,是不會走的,撐著頭忍著頭一搖就要掉的架勢,她這次真的喝多了。

推開門,然後自己就坐地上了,很大的動靜。

嚇了曲岩一跳,她也沒瞎想,就以為林小婉是跟周一圍出去玩了,玩瘋了。“周一圍呢?別告訴我在裏麵哈。”

林小婉本來還能安慰自己,受這麼點傷算什麼啊,咬咬牙站起身也就過去了,真沒什麼,不算什麼的,可是一聽那名字,她就崩潰了。她腦子裏沒有別的,都是昨天晚上他說的那些話,不斷的回旋。

曲岩這下才覺得不對了,吼她。“林小婉,你跟我說怎麼了?”

看著她一滴接著一滴眼淚的掉,曲岩心裏就窩火,你說有什麼事兒你倒是說啊,你受了什麼委屈你說,哭什麼啊?哭能解決問題?是不是周一圍的家人不喜歡小婉,說了不好聽的了?

“小婉。”曲岩費了好大的勁兒將林小婉給攙扶了起來,扶著走向床邊,然後勾著她的臉。

“憋回去,別哭了,說說到底怎麼了?”

林小婉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然後對曲岩笑笑。

“沒事兒,不過就是分手了,哭一下就過去了。”曲岩站了半天,半響才喊了一句靠,轉身就要走。

林小婉抓著她的手:“你幹嘛,真沒事兒。”說著打了一個嗝。

曲岩一口氣衝上來:“他媽的,欺人太甚。”

曲岩一下子就把林小婉給推一邊兒去了,她是踢球的,力量林小婉自然比不上,她身子一偏,曲岩就沒影子了。

林小婉怕曲岩惹事兒,這事兒你情我願的,就是分手誰都不怨。

她出去追,頭真的好痛。“曲岩,我頭真的很疼。”

曲岩都衝到樓下了,可是開車準備走的時候看著她跌跌撞撞的出來,沒忍心還是停下了車。

“我說你怎麼沒噴死他啊,因為什麼啊?”

“我和蔣晨的事兒,曲岩我真的很累,我以後不想提他。”

曲岩一聽,她也頭疼,你說這是什麼事兒啊。

拉著她回到樓上,給她衝蜂蜜水。“就周一圍那樣的,脾氣就那樣趕緊滾吧,我隨便摳點腳皮捏一個都比他強,舍不得他什麼啊,姐妹以後給你介紹好的,天底下癩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

曲岩甩著自己的頭,越是說越是憋氣。

什麼男人啊,他以前跟別人就是清白的,我靠。

自己在廚房裏將鍋碗瓢盆弄的叮當亂響。

喂林小婉她不喝,她推開曲岩的手,主要是她的胃現在不行,一陣兒一陣的往上翻,想吐可是吐不出來,很難受,裏麵跟被人刮空了似的,曲岩的聲音裏透著衝天的怒意。

“你說說你,為了這樣的人你犯得上嘛?”

林小婉犯不上,可是不隻隻有周一圍這一件事兒,她以後估計在這個圈子裏沒有辦法混了。

她還學什麼啊,學了有什麼用?

林小婉硬是把眼淚給吞了回去,好不容易看見陽光了,欠曲岩的錢也慢慢在還,這次一個木頭掉下來直接砸在她的脊背上,她挺不下去了,一切都毀了,沒有未來了,還學什麼?

她的前途都葬送了。

林小婉拿著手機,想知道事情進行的怎麼樣了,她打電話給李冬梅。

“冬梅,是我小婉……”

李冬梅在電話裏麵直接就說了,這人說話也值,直接問林小婉。

“林小婉啊,你是不是有病啊?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你不知道嘛?你怎麼會去跟上麵做這個接觸呢,現在好了,你這個學還有以後你要在這個圈子裏怎麼混?”

這就是坐了牢一樣的,身上被標上了某種牌子,以後就沒有路可以走了。

李冬梅很生氣,你說這人是不是二啊,她明白有絕對獲勝的希望,她弄出來這些破事兒。

要不是因為她跟林小婉關係好,她都不帶管的,學校裏現在說的多難聽?

她以後還能不能待了?

“我拖了我爸問,他說你是不是換個學校,或者換個方向。”

到底還是心裏掛著她,就是因為跟她好,所以才會生氣。

林小婉牽牽唇角。

“我是被人給陷害的。”至於是誰,她現在也想明白了,能是誰?

李冬梅一聽,這時候腦袋冷靜下來了,你說林小婉的男朋友是周一圍,誰敢對她出手?

這麼一想,身體有點發冷。“那個小婉,我先掛了,你等我電話。”

李冬梅就是結婚的那個女同學,家裏的關係還算是不錯。

她給自己的父親打電話。“爸,林小婉這事兒我想了一下不對啊。”

電話裏聽見女兒的聲音李冬梅的父親頭很疼。他兩個女兒,一個在上學這個是李冬梅,一個在跟醫院合作,你知道這裏麵是肯定有點事兒的,他不能不賣這個麵子。

“這事兒你就別管了,解放了林小婉,到時候把你姐給送進去了,讓她換個學校吧,要是沒有錢,你就給她。”

到底是心裏不安,可是他也沒有辦法。李冬梅張著嘴巴,聽明白是什麼意思了,父親這話說的夠明白了,想必林小婉自己也清楚了。李冬梅心裏挺不舒服的,可是她能管嘛?管了然後把自己親大姐送監獄裏去?

晚上給林小婉打了一個電話,一直說的斷斷續續的。

“小婉,這事兒有人拿我姐在醫院的事兒來威脅我爸。”說的很是無奈,她到底得罪誰了?周一圍呢?

林小婉點點頭。“你別為難。”

讓林小婉換學校的事兒,說實話李冬梅真的做不出來,她沒有辦法做出來。

那話她就沒說,直接自己咽下去了,回到家裏的時候悶悶不樂的,她丈夫看著她這個臉,問著她怎麼了。

“怎麼了?看見你們這樣的就煩,滾,離我遠點。”

林小婉掛了電話看著曲岩。“要不然我回家吧,這裏我待不下去了。”

真的沒有臉在堅持下去了,現在估計全學校都知道了吧,搞藝術的對這些又敏感,她以後的路算是都斷了。

曲岩在一定的程度上很彪悍,退?不打就投降的仗,那是懦夫。

“不走,憑什麼走啊,就念,繼續念下去,他們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嘴巴長在別人的嘴上你怕什麼,身正不怕影子斜。”

林小婉麵無表情的看著窗外,笑笑,可是笑意不到眼底。

楊子逸和李冬梅的父親一起吃飯。“醫院後麵那塊地,我會想辦法的。”

李冬梅的父親也是無奈,這裏麵是犧牲了一個人,他看著楊子逸的臉,想著晚上女兒問自己的話。

“這個林小婉一定要走嘛?”

楊子逸笑。“不走也成啊,她有本事她就待,不過這事兒以後別去拿著給周說。”

要斷就斷幹淨。全學院裏,隻有李冬梅和幾個和林小婉平時關係不錯的人在和她走,其他的都遠遠的避著,說什麼的都有。

林小婉短時間之內是不能參賽了,如果不靠比賽,就靠她自己的手藝出名,也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戲。

李冬梅是很抱歉,可是這裏麵的事情她也不能跟外麵的人說,隻能委屈小婉,在一個,李冬梅也是聽說了林小婉和周一圍分手,因為什麼分的,她沒問,估計是林小婉惹了周一圍的,不然也不會鬧成這樣的。

林小婉看著表麵沒有多大的事情,就是一場正常的分手,可是身體不合作的態度叫她覺得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