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

周一圍的錢包裏留著那天林小婉對著他臉打過來的那幾張錢,說起來挺可笑的,當時跟他玩的那小女彎腰撿起來那個錢然後戰戰兢兢的交到他的手裏,他當時隻有一個感覺,他很想出手打她。打的自然不是林小婉,而是那小女,她是不是有病啊?

分不清現在是什麼情況?他收下了,就一直壓在錢包裏,看著看著就鬧心了起來。他什麼時候被人家當麵給這樣的糟踐過?說不過就是一段感情,他媽的他的感情都扔進去了,他要如何出來?他是,心思不正,引導她往下跳,結果呢,自己先跳下去了,現在還在下麵給她當墊背的呢,誰救他上來啊?越是想越是憋氣,合著到現在就他一個人不淡定了,他竟為別人著想了,這不是他的性格啊。一個人把能發的脾氣都給發出去了,正好也巧了,今天有一個實習的秘書進來,正好就撞槍口上了。

“你做的這是什麼?狗屁不通,拿不出重做。”

這是第一次,之前這實習的進來,周一圍的秘書說老板的脾氣還不錯,主要這公司待遇好,她一想老板人在好,那這事兒挺靠譜的,現在心裏念叨著,都是騙人的,這老板一張嘴就跟大野狼似的,一直對著她吼。

第三次出來,她都要哭了,眼淚都在打轉了。

“你呀,以後進去的時候看著點老板的心情。”老板最近有點不對,一點小事兒就能發火一天。

周一圍就那麼坐著,他就跟自己較勁兒,有時候真的就想弄把刀把自己了結了算了,大老爺們你提的分手,然後現在一點硬氣也沒有,看人家活的多滋潤,那朋友交的海了去了,就跟他對上了,就跟姓胡的對上了。你說這個姓好嗎?什麼都胡了,多不吉利啊。他想轉頭吧,可是他不甘心,他怎麼就那麼掉鏈子呢?

相比較周一圍,林小婉真的生活的挺順的,現在幾乎就沒有什麼麻煩了,生活學習都很順,估計是把黴運都轉到曲岩的身上去了吧。那天晚上和曲岩喝了一晚上的酒,第二天曲岩就把錢都扔進股市裏麵了,買的什麼她自己都沒看,就是隨手那麼一弄。

曲岩想的很簡單,這錢來的真容易,賺了是她的命,不賺是她活該,以後給自己提個醒,做女人不能太賤的。

不是你為了他什麼都改變了,什麼都做了,你就能得到他的,上趕子的不是買賣。

隻有便宜貨才會那麼做的,她現在是看明白了。

林小婉生活的順風順水,曲岩這邊大體也過去了,兩個人不錯。

林小婉從李冬梅的手裏沒少接活,想著怎麼著自己也得給李冬梅買點什麼,可是這個東西要怎麼送呢?

送大了,她沒那個本事,現在還欠別人錢呢,送小了,還不如不送,著實為難。

胡國玉那頭是三兩打漁兩天曬網,林小婉一直以為人家是當少爺當的太辛苦了。

胡國玉上課很怪,像是在睡覺又不像是,就坐在那裏然後自己想著什麼不知道就出神。下課林小婉起身準備回去。

胡國玉看著她的方向,忍了半天最後對她說了一句。“能不能請你幫我畫幅畫?”

林小婉抬眼看了看他,笑起來:“好啊,隻要你不說垃圾就好。”

其實她這種和純學美術的肯定是有分歧的,不同的,李冬梅那種就不會看上她畫的東西,李冬梅那種也不會出去賺那個錢,倒不是家裏有還是怎麼樣,隻是看不上那種地方留下自己的筆墨。

林小婉覺得還好,學什麼都是為了討生活,她是為了興趣,可是更多的也是為了生活。

胡國良領著林小婉出了學校的大門,就一直走一直走,林小婉納悶,他家就在這附近?不會吧?

胡國玉也有點迷糊,主要他以前都是生活在國外,沒怎麼在國內,走著走著就迷路了,可是他也不能說出來。

他的個性倒是有點學藝術的那種境界,什麼都不說,就是自己想,反正走錯了在重新走唄。

可是苦了跟在他後麵的人,林小婉足足跟著他走了四個小時,四個小時啊。

她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她甚至想著,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啊?

“等等,能不能問一下,你說的那個地方在哪裏啊?是你家還是。”

胡國玉有些迷茫的看著林小婉,聽了半天沒聽明白,林小婉歎口氣,伸出手。

“手機有嘛?你要去哪裏,問明白,我們打車。”

胡國玉這時候才想起來,給胡國軍打了一個電話,胡國軍對這老三是夠意思,扔下一堆的人就跑過來,車子緩緩的開過去,等等

怎麼看著國玉身邊的那個人那麼熟悉呢?近距離一看,好家夥。他和胡國玉還真是兄弟,兄弟倆看上女人的眼光都是一樣的。他是不懼周一圍,可是嘴上也就那麼說說,天下女人多的去,他何必跟周一圍過不去呢,不過對周一圍他是真的看不上,更看不上的是他大哥。就跟電影裏演的那個狗腿似的,憋屈。

降下車窗,停下車。“林小姐,我們又見麵了,這是不是有緣分啊?”

林小婉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倒是胡國玉拉著臉,臉上很不爽的樣子。“二哥,我朋友,希望你。”

剩下的話就很明顯了。胡國軍別有深意的看了林小婉一眼,這丫頭強悍啊,知道他們家最疼的就是這個老小,在老小的身上下功夫,挺會。現在倒是明白了,大哥為什麼讓他離林小婉遠點,要麼她就是太單純了,單純過頭了,要麼就是太有心計了。

不說別的,沒人敢跟周一圍扛上,也犯不上,可是他們家這老小,從小就有病,神經病,不間斷的發作,學藝術的可能都那樣,父母是捧著含著就怕他化了似的,這真的老小要是看上林小婉了,他敢說,為了老兒子,他爹媽命都能不要。

算計的好啊。“林小婉好眼光啊,跟我們國玉做朋友,你真有本事。”

胡國玉從小到大交的朋友,五根手指數的過來,算上家人的,他是根本就不跟外人說話溝通的,一般都是直接的無視。怎麼勾搭上的?有意思了。林小婉也沒有想到胡國玉會是胡國良的弟弟,不說別的,如果知道有這個關係,她是不可能跟胡國玉走的接近的,別扭。上了車一身的不自在。

胡國良愛畫成癡,說白點,其實就真的跟傻子差不多了,在他的世界裏他精明起來的時候很精明,不精明的時候就是一個傻蛋。

林小婉和李冬梅那種相差很遠,畢竟學的不是一種,可是像是李冬梅那種,太多優秀的人在了,她優秀,比她更優秀的人多得很,人浪裏一扒拉一大把,可是林小婉這種就少,就因為她的特。

林小婉最後是在半路找了一個借口就撤了,說是自己身體不舒服。

胡國軍在她下車以後看著自己的弟弟。“別說當哥的沒有告訴你,那是一雙破鞋。”

他之前是覺得林小婉不錯,可是現在看來,這丫頭心計很深啊。

胡國玉微微皺著眉頭。“你下車。”

胡國軍捶了一下方向盤:“我靠,老三。”

“下車。”胡國玉一直皺著眉頭,就是不肯鬆開,像是看著塵埃一樣的看著他。

胡國軍沒轍隻能下了車,看著自己的車子被開走,開始想著開走就開走吧,後來誰知道那小子發瘋,竟然開著車去裝馬路牙子,胡國軍追了兩步,看著自己的愛車被撞成那樣,心都要碎了。這個王八蛋,這個書呆子。

他的老婆啊。胡國玉輕微的有點迷糊,慢慢的打開車門,推開車門下車。“下次別那麼說我朋友,不然我會不淡定的,對了,這個不好吃。”胡國玉將自己手裏拿著的東西扔到胡國軍的手裏,原來他剛才不是故意的要去撞車,而是在吃東西。

胡國軍看著手裏的餅幹渣,他很想哭。他上輩子是做錯了什麼?這輩子被生到這樣的家庭裏,有這麼變態的家人?

林小婉回到樓下的時候,輕輕歎口氣,以後還是少跟那些人來往吧。徑直上了樓。

電梯快要合上的時候,有一隻手伸了出來,嚇了她一跳。看清眼前的人,微微的斂下眼睛,當做沒有看見。

“這麼巧?”周一圍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她一眼。

林小婉看著自己的腳尖,還好,速度很快,馬上就到了,可是要出門還有另外的一個問題,他堵在門口。“借過。”

周一圍讓了一下身體,她出去了,她出去沒多久,他也跟著出去了。林小婉覺得這樣就沒意思了,沒有生氣,隻是很平淡的看著他。

心裏沒有牽絆才不會生氣動怒:“你想做什麼?”在用錢侮辱她一次嘛?

其實上次她就後悔了,這次他如果在扔錢,她就接下來,有錢花還不好嗎?

何必爭那一口氣,他要是天天上她家來砸錢,說不定過些天她就發了呢。“我們說說話。”

林小婉搖搖頭,沒什麼可說的,她也不回去,回去如果他跟上自己根本就不是他對手,現在站在外麵,量他也不敢亂來。

見她油鹽不進,周一圍也爽快。“我後悔了。”

林小婉一愣。“什麼後悔了?”

“咱倆的事兒。”周一圍說的理所當然:“不分手,重新在一起。”

林小婉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算是明白了他在說什麼,這個人似乎頭腦哪裏出了問題。

他們分手之後鬧的很不開心,可以說事情做的很絕,沒有回頭的餘地,他現在這樣出現,說這些話?

林小婉呼一下子奔著樓梯那邊走,周一圍速度更快,摁住她的身體。“林小婉,我們好好談談,你也給我一個機會,是你先瞞我的。”此時心裏倒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幸虧當時自己沒有做絕了,算是給自己留了一條出路,如果他今天真的做絕了,他還有回頭路可走嘛?

其實想想自己也挺窩囊的,隻要挨過去了,這個坎還能過不去?不就是一個女人,什麼樣的女人他沒有啊?

想找什麼樣的就有什麼樣的,何必跑這裏說這些低聲下氣的話,說這些將自己埋進地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