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兒,乖,把藥喝了吧?”上官昀站在季鈴兒身邊。
季鈴兒抬頭,卻讓上官昀心下一驚。目光裏滿滿的怒火,咬牙切齒的看著上官昀,“誰讓你把那個瘋女人帶來的!我們家的喜事,跟她一個姓安的有什麼關係?”季鈴兒崩潰一樣,渾身都在劇烈的抖動,“是不是非要給鄒金璽償命?你殺我就可以了,賠給你一條命,我娘什麼都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季鈴兒倚著上官昀要坐倒在地。
上官昀扶著季鈴兒,“鈴兒,你別這樣,安若她精神不太正常,對不起,我不該帶她來……”
“你說這些有什麼用啊?”季鈴兒對著上官昀道,“我娘身體本來就不好,她要是出了事,我就讓你兒子給她陪葬!”季鈴兒瞪著上官昀,“如果我再回家見到她,我一輩子就不會回去了!”
“好,好!聽你的,我讓她回揚州!”連尋扶著季鈴兒,“乖,讓她離開,你不要幹傻事啊,不要嚇我。”
一圈人都圍上來,勸著季鈴兒。
李大夫從裏屋邊擦著手上的血跡邊走出來,“七小姐,二夫人沒事了,你進去看看吧!”深深呼出一口氣。
季鈴兒一下子推開上官昀,提裙子走了進去,自己進了屋子以後,看著一屋子的丫頭婆子,口氣十分惡劣,“都給我滾出去!”
丫鬟婆子從未見過七小姐如此大的火氣,紛紛跑了出去。
季鈴兒“哐!”一聲響關上裏屋的門,把眾人都留在外麵。
季鈴兒站在門口處看著床上的鄭氏,忍不住捂住嘴,不想讓外麵的人知道自己在哭。
十二年來,每個夏日晚上,來回擺動的蒲扇。 十二年來,每次闖禍後鄭氏無奈的眼神。十二年來,鄭氏隻打過她一次。十二年來,鄭氏不曾對她有任何不耐煩。
季鈴兒吸吸鼻子,走到臉盆前,洗了幹淨的帕子,走到床前,附身為鄭氏擦趕緊身上的汙漬,換身幹淨的衣服,然後才坐到床邊。
“娘,很疼是不是?你忍忍好不好?快點醒來,我以後再也不讓你操心了,行嗎?你不要嚇我了,我會被氣死的,你知道我脾氣不好……”季鈴兒趴在鄭氏身邊。
季孝賢走到門口,抬手敲門。
“鈴兒,讓爹進去看看好不好?”季孝賢問道,“你娘怎麼樣了?”
“不好不好不好!你們都不許進來!”季鈴兒道,“不許打擾我娘休息!你們都去歇歇吧,我有事會叫你們,姐姐,剛生產,不要告訴她……會嚇到孩子……”
眾人無論怎麼軟磨硬泡,季鈴兒就是不肯開門。
三天下來,除了季鈴兒拿丫鬟送來的湯藥,飯食,換水會打開門,將東西拿進去,除了李大夫和季孝賢進去過一次,其他人誰都不行。
季鈴兒這次是真的生了上官昀的氣。
鄭氏背靠著枕頭,看著季鈴兒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我沒事,你開門讓大家進來吧?”
季鈴兒道:“好,我去開門。”季鈴兒打開門,許多人都守在門口。
“你們進來吧!娘她都醒了兩天了!”季鈴兒麵無表情打開門,大家進去。
上官昀似乎是先離開了,連尋倒還是留在這裏。
季鈴兒對著連尋微微一笑,“媽。”
連尋進去。
“你媽還好嗎?”連尋問著,“你可真是嚇著我了,脾氣執拗的很!昀兒回省了,應該是讓楚安若走呢。”
“早讓她走,不就沒有這回事了!”季鈴兒冷冷的看著連尋。
“誰也沒想到她會發瘋!我們都是想……”
季鈴兒打斷連尋,“誰知道她真瘋假瘋?她的槍原來指的可是我!她的目的不就是讓我離開,甚至死去,她就是上官家少夫人!”
“她本來就不該再活在這個世上,上次鄒金璽替了她,讓昀兒第一次跟我差點反目……禍害活千年。”連尋罵道。
季鈴兒沉默,“殺了她,阿昀反而會因愧疚記恨我們,我要她好好活著,好好看著我穩穩的做著上官少夫人!”
連尋皺眉,“你要防著她一些,畢竟你身上還帶著一個小的,小心下回弄傷你,她還說是自己瘋病犯了!”
季鈴兒笑笑,是嗎?瘋病?瘋病需要瘋藥醫,我還不信沒有人能治住她楚安若?一次次從自己和上官中間做梗,一次次無理取鬧,甚至是威脅妄想,她楚安若以為自己掌控了上官昀嗎?真是太可笑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隻要上官昀還留在上官家,她就沒有名分,隻是一個客人!
楚安若,你把仇記在我身上,我會悉數奉還,一子一厘都不差!
你想要奪走上官昀的人,還妄想奪走他的心麼?我不會給你機會!我會讓你看看,你的費盡心機,到頭來都是不自量力,一場笑話一樣活在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