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靈告訴他自己擔心母親的病,想要去庵裏上炷香給家人祈福,給了他一點碎銀,囑咐他不要說出去,並一再保證不會有事,如果實在擔心,回程的時候她會請人護送,並說這一路都很安全,畢竟是京畿重地,不可能有壞人出沒。
車夫猶豫了一下,終是答應了她,馬鞭一甩,馬車就駛出了城。
到了陀普庵,柔兒自去了劉家,她熟門熟路的,駱靈也不怕她走丟。她給廣慧師太說了一聲,便有人領了車夫繞過庵牆,在後麵的菜院子尋了一處草棚歇著,自己帶著素秋進了庵裏。
“你也給自己求個簽吧,這裏的簽很靈的,讓我師姐給你解一下,我去見見師父就來。”駱靈微笑著對素秋說。
素秋點點頭:“我在這裏等小姐。”
駱靈轉到庵後,廣慧師太自是先得了信,笑著迎了出來。
“怎麼敢勞駕師父親自出迎!”駱靈一見她的身影,搶先一步上前,挽住了廣慧師太的胳膊,“師父,我好想你啊!你想不想我?”
廣慧使了個眼色,元清說道:“元智師妹,也隻有你敢這麼和師父說話,你不知道師父自你走了後,見天兒念叨呢,你好好和師父說說話,我們先下去了。”
駱靈點了點頭:“一會兒我來尋師姐!”
等兩人走遠,她笑著對廣慧說道:“師父,謝謝你!”
這些年,若非廣慧師太借著多方關係幫她查找尋訪,也不會找到嫣紅的家人,正是她扮成嫣紅的樣子,嚇破了梅姨娘的膽,又將一切通過丫環們的口傳到老夫人耳中,引起老夫人的懷疑,探查之下,才讓事實浮出水麵。
滴血認親是她後來才想到,雖然古人相信這個方法,她卻知道這並不科學,隨便兩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血液也可相融,親人之間,血液也可能排斥,不相融合,所以隻要有人試一試,就可以知道這一點完全不能作為證據。
她賭的是這裏的人相信“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會隨便嚐試,但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最好的辦法就是梅姨娘認罪,這一切沒有嫣紅這條線索,沒有那些致人神經虛幻的藥物,卻是無法達到的,那個女人有多狡猾,從她瞞了一切十多年就可見一斑。
滴血認親不過是錦上添花之舉,既然她研究出了讓血液融合與分離的方法,自然要試上一試,至少這是她雙管齊下的那另一根管,最終引得老夫人動火,提了梅姨娘審出了真相。
“光用嘴說有什麼用,要謝就用行動表示!”廣慧師太毫不客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