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她是文明社會養出來的人物,當著兩個大男人說出自己的小秘密,也是不大好意思,駱靈扭捏了一會兒,這才答道:“我月事一直不至,按理說我身體各種皆覺得燥熱,小腹卻時常發冷,那種感覺很是奇怪,遠空大師替我看過,說不妨事,可我自己覺得不像是月事將至引起的。”
薛杉是大夫,齊王是駱靈的丈夫,兩個男人聽了,麵色都還算平靜,沒覺得不好意思,薛桐卻是在一旁鬧了個大紅臉。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忽覺一道寒冷的目光落在身上,抬頭一看,齊王正雙目炯炯地盯著他。
“啊,師兄,你們先談著,我想起來還有點事,不如我去晚涼閣等你們。”薛桐心想,若是自己再坐下去,會被齊王的目光給殺死。
薛杉也不說話,揮了揮手,薛桐狼狽地逃出了屋子。到了廊下,遇到溫婉雲,他無視人家,直管往前走,卻被溫婉雲喝了一聲:“站住!”
薛桐才不會聽她的,他住在齊王府,一直被齊王特許任何人不許招惹,隻管邁步前行。
溫婉雲追了過來,忽然間伸手扯住了薛桐的袖子,迫得他不得不站住。
“幹什麼?”薛桐寒著臉問道。
溫婉雲自嫁到齊王府,日日能見到齊王的麵,可是齊王從不在她這裏過夜,讓她恨得牙癢癢。她是個心氣高的,也不好意思對人說齊王一直沒碰她,那她在這府中的地位可就更低了,所以隻能忍著,前一次去儀貴妃那裏告了一狀,原以為這之後駱靈會顧忌一些,沒想到齊王卻一處也不去,隻在晚涼閣落腳,平日裏薛桐把自己關在那裏麵,從不出來,她也不敢違了王爺的意去鬧事,今日卻尋著了機會。
“幹什麼?薛姑娘難道不知道,見到本側妃要行禮麼?是誰給你的膽子,敢無視人?”
“哎喲我好怕!”薛桐裝模作樣地捂著心口道。
溫婉雲不知她在作戲,還以為他真的怕了,得意地揚了揚下巴道:“知道怕了吧?別以為王爺寵你,若是真寵你,也不會到現在也沒個名份,王爺不過是看你還有幾分能幹,把你留在這府裏,下人們看病也少費些銀子罷了!你且說說,王爺在裏麵做什麼?若是你答得讓我滿意,我就饒了你不敬之罪。”
薛桐玩心被挑起,挺了挺腰,笑道:“你也知道王爺寵我啊,那還敢對我大呼小叫的,哼,到現在還是個處子之身,王爺根本都懶得碰你,還好意思在這兒耀武揚威的。王爺在裏麵做什麼?自是和王妃卿卿我我,親親熱熱了,我出來時王爺還在笑呢,你以為像對著你啊!”
像是為了應景,屋裏傳出一聲郎笑,薛桐聽得出來,那是薛杉的笑聲,溫婉雲卻不知道,她從未聽齊王笑過,還以為是齊王在笑,心中一酸,攥緊了手中的扇子,扇柄嵌在掌心,在掌心印下一個深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