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覺得這個村子很古怪,就算它很像桃花源,可是外麵並非亂世,這些人為何要將自己困守於一隅?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
腦海中靈光一現,她有些愣然,為什麼自己會覺得外麵不是亂世呢?搖了搖頭,她想,應該是這個身體本身的記憶吧,也因為偶爾會冒出來的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想法,讓她對整個事件有了不同的認識,她依稀有種感覺,就是讓她差點殞命的人,是個女人。
就算他們說出不去,她還是要試一試的,不管是翻山,還是鑽洞,岑咫涵覺得隻要自己身體恢複了到原來的強度,都可以選擇。看過了地形後,她覺得可能鑽洞更適合自己一點,至於他們說到的洞中有鬼,人進去就是死這個問題,她大致猜到了是怎麼一回來,瘋子帶著她走南鬧北,什麼樣的地方沒去過?什麼樣的洞沒鑽過?所以她有把握自己能過去,不過要準備些工具。
她把自己所要的工具用炭筆畫在布上,交給林木,請他幫忙找人製作,這個村子裏的人雖少,卻是什麼樣的人都有,鐵匠自然也是有的。
林木答應了,他那雙幽深的眸子緊盯著她的方向,臉色有些蒼白,帶著幾分病容:“你不用擔心,等你再好些,我會設法送你出去。”
“我相信你,不過你們都說了過那個洞有危險,我也不想成為別人的拖累,能夠自己出一份力,也是好的。”她說道。
林木點了點頭,沒再多說,轉身出去了。他手中雖拿著竹杖,卻沒有用它點地,遠遠地看去,他行走的步履穩而優雅,那根竹杖在他手中,倒像是一管洞簫,岑咫涵覺得他一點也不像個瞎子。
鈴鐺慢慢的又開始過來找岑咫涵了,興許因為前段時間的事,她有些羞澀,站在門我,不好意思進來。岑咫涵招了招手叫道:“鈴鐺,快進來啊,是不是有事找我?”
她是個大人了,盡管這個身體看起來比鈴鐺也大不了多少,她自然不會和一個孩子計較,何況鈴鐺是因為舍不得她,這讓她多少有些感動,從來不知道自己是這麼重要的,這世上沒有人給過她這種感覺。
鈴鐺撓了撓頭,紅著臉進來,衝她道:“岑姐姐,對不起!”
她搖了搖頭,笑道:“別這麼說,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才對,辜負了鈴鐺對我的厚愛,不過姐姐真的不能留下,姐姐答應你,等以後我的事情辦完了,會再來看你。”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到了這裏,可是她得搞清楚這個身體是誰,不是嗎?不管結果如何,她總要努力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能夠尋到方法回去,就算回不去了,她要代替這個身體的主人活下去,也得搞清楚自己是誰不是?至於那個害了“她”的人,她也應該回敬一下,也許如果“她”不死,自己也不會來到這個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