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靈問道:“各位,來的路上,聽人說梓州年年江上賽龍舟,岸上比文墨,可是真有此事?”
“原來齊公子與夫人是外鄉人,不知我此間習俗,此事當真。”唐澤回道。
齊王笑道:“比文墨不知比些什麼?”
“自然是我等讀書人比試才華高下了!”一個麵上有須,年約三十的書生傲然說道,“這賽龍舟是梓州一年一度的盛會,初時便是由一群文人雅士所創,天下唯有讀書高,其他各行見狀,亦紛紛效仿,如今並不僅限於比文墨,各種各樣的比賽都有,所以每年的這個時候,梓州城都會選出梓州第一才子,梓州第一畫師,梓州第一琴師等等。”
“我看那賽龍舟亦有娘子隊,不知文墨會可有女子參加?”駱靈看了看江麵上那一排彩舟,舟上全是身著豔服的姑娘。
“賽龍舟的娘子隊,皆是漁家女或是各位鄉紳家中侍女,不過為了圖個熱鬧,清白人家的女兒家,是不拋頭露麵做此事的,至於文墨會,因女子的責任就是在家相夫教子,少有讀書的,所以姑娘們大多是賽琴賽刺繡,甚至有賽種花的,並無女子參加文墨會。”
“這麼說,文墨會女子不可以參加了?”齊王問道。
“也不是,並沒有此等說法,其他各種比賽,比如琴技比賽,也有女子參加,若是林薰兒那般的才女在此,自然也可以參加文墨會,隻是這世上有幾個具有那般靈性的女子,京城不愧為皇城所在地,人傑地靈,我梓州目前還未出過此等才女。”那個和唐澤立場相反的書生晃著腦袋說道,看得出他對林薰兒的推崇,隻不知真的是那女人的才華吸引了他,還是別的!
“各位想來都是來參加今日文墨會的了?”齊王問道。
“正是,兄台也有意參加麼?隻要你覺得自己可以,都可參賽,我們並不限製外鄉人。”唐澤問道,一臉殷切。
其他人雖然說話傲氣,但聽唐澤此言,亦紛紛點頭,並無不快,向聞梓州人好客,卻是半點不假。
齊王卻搖了搖頭,說道:“我乃從商之人,才疏學淺,不敢在各位麵前獻醜。”
眾人聞言有些失望,睃了齊王幾眼,不再理會他,就連那唐澤的麵容也冷了幾分。
卻原來梓州人雖好客,此間讀書人卻甚是清高,自問男兒當讀書以求功名,最看不起一身銅臭味的商人。
“既然齊公子非是讀書人,我等也不再與你多說了,我們還要相互討論一番,爭取在一會兒的比賽中拿下好名次。”唐澤說道,他對齊王還是有好感的,但當著眾人的麵,他隻能下逐客令,否則他親近商人,是要被人排斥的。
齊王笑了,反指了指駱靈,說道:“雖然我不參加,但是內子可以,她出身京城名門世家,亦是從小熟讀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