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良聽了對方這麼說，又見他確實沒有攻擊的意思，便收回烏龍。
何羅似乎也放下了心，說：“這樣就對了嘛。我說，你好好的來神之山幹嘛？為了當神？還是為了和蘭爾爭奪龍印？”
衛良頗為不屑地哼了一聲，說：“哼，誰會想當神，誰又會在乎那個什麼破龍印啊。那是你們一廂情願的揣測。我來就是為了救小羽才來的。”
何羅向小羽努了努嘴，又說：“喏，現在已經救出來了，還不快走。”
衛良說：“還要找到賈翩翩。”
何羅問：“找到賈翩翩就走？”
衛良想了想，說：“當然。”
何羅說：“那你想過沒有，如果你走了，這個被你救下來的小鳥神會怎麼樣？”
這個問題衛良還真沒想過，含糊地答道：“當然是留在神之山繼續生活，對，恢複原來的生活。”
何羅笑了笑，說：“你還真是天真啊。你以為這個小鳥神可以恢複從前的生活嗎？她可是發誓要成為你的侍神的神。如今你是神之山通緝的‘禍患’，殺害孔雀的嫌疑人的‘疑似幫凶’，如果你走了，按照神之山的規矩，你說她會怎樣？”
小羽立刻說：“我願意為衛良神殿承擔一切。”
何羅繼續說：“是啊，小鳥神還是會替你去死，那你來神之山的目的是什麼呢？”
衛良說：“我會帶小羽一起走。”
何羅說：“一起走？讓小羽生活在人界嗎？她以什麼樣的身份生存呢？就算你給她找了個合理的身份，她真的就能生活下去嗎？你看她的樣子，也不過就是人界的少女，可你知道她實際上已經有一百三十多歲了嗎？就算再過一百年，她還是這個樣子。到那時，她所認識的人全都逐漸衰老、死去、消亡，隻有她還是現在這個樣子。對於生活在人界的神，時間就像停止了一般，你猜她會如何？”
莫默想到自己看過的電影，說：“那豈不是十年左右就要換一個身份證，搬一次家？”
何羅說：“這還是小事。最糟糕的是她要親眼看著自己熟悉的人一個接著一個離開她，她卻無能為力。當你們所有人都死掉的時候，她會感受到無邊無際的孤獨。”
衛良蠕動了一下嘴唇，像是要說點什麼。
何羅說：“你是想說到那時或許風頭已經過了，她可以再次回到神之山嗎？你太天真了，她私自離開神之山，你說神之山還會為她保留神籍嗎？到時候她就隻能一個人無依無靠漂浮在人界，享受著漫長而孤獨的歲月，就像你們口中所說的‘孤魂野鬼’一樣。”
衛良動搖了。
小羽握住衛良的手說：“神殿，您別多心，就算真的是那樣，我也會一直在您身邊的，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何羅說：“看到了嗎？你在做決定前根本沒有考慮過後果，看起來是很果斷，可實際上卻留下無窮無盡的禍患。神之山和人界本來沒有任何交集，而你，這個讓神之山和人界產生交集的人便是罪！你還沒有注意到為什麼我明明可以收斂鎖神劍，卻一直讓它保持在展現狀態吧。那是因為隻有這樣才可以隨時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