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和仔細觀察起了那白瓷花瓶。
離得越近,她的感覺越明顯。
這花瓶上的紫藤花不像是畫上去的,好像是真的一樣。
栩栩如生,甚至還有花香。
對了花香!
“你有沒有聞到紫藤花的香味兒?”沈嘉和轉頭對著田七問道。
田七仔細聞了聞,道:“沒有。”
沈嘉和用手輕輕地觸碰瓶身上的紫藤花,這一碰不得了。
瓶身上的紫藤花開始往瓶底收縮,沒一會兒就不見了蹤跡。
田七這才發現了這瓶子的不一般,仔細端詳了起來。
沈嘉和伸手把瓶子拿了起來。
裏裏外外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仿佛就是一個普通的白瓷瓶。
“看瓶底!”田七突然驚呼一聲。
沈嘉和把瓶底朝上。
這瓶子底部竟然有一枚靈果!
田七一臉渴望的站在那,卻也沒有向沈嘉和索要。
沈嘉和直接把那靈果取了下來,遞給了田七。
田七一臉激動,伸出自己的雙手來捧。
那靈果放在他的手心許久,他仍舊是那副樣子,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吃了唄。”沈嘉和隨口說道。
田七猛地抬頭,滿臉震驚的看著沈嘉和,道:“你說什麼?”
“吃了啊。”沈嘉和完全沒有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
因為那日,她就是一口吃了。
雖然當時有點兒不適,後來不也沒什麼事兒。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你不要告訴我,你當時就是那麼隨隨便便給吃了?”
“是啊。”沈嘉和依舊不以為然,靈果不就是用來吃的,難不成拿來看?
“你!”
田七徹底無語,這是個人嗎?他小心翼翼地把那枚靈果收了起來。
之後對著沈嘉和拜了拜,道:“算我欠你一大恩,他日必將報答,田七需要去吸收這枚靈果,暫且告辭。”
“你去吧,不用謝我,各取所需而已。”
田七走後,沈嘉和認認真真地在這一層看了起來。
剛開始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都是一些尋常百姓的瑣事,她甚至還有點兒覺得無聊。
漸漸地,那一家家,一件件的故事,被她看到了心裏。
她這才知道,原來她一直尋求的平凡生活,是這般艱難。
世間有萬般疾苦,可這萬般疾苦,偏偏喜歡磨難這些尋常百姓。
甚至可以說,越窮越多磨難。
她看到了有一個女子的經曆,出生喪母,幼時喪父,其父去時,唯一的遺願就是希望她能活下去。
不得已賣身葬父,又被伢婆子看上,在那伢婆子家裏受盡折磨,原本那伢婆子是看她長得機靈,買來給她兒子當個童養媳。
可後來又越看她越不順眼,年僅十二歲又被伢婆子賣到了當地的地主家裏當婢女。
這進了地主家門,倒是過了兩年安生日子。
雖說整日裏不停地幹活,偶爾也會挨打,倒也算勉強能活。
可她終究是不幸的,地主家裏原本定好親的小姐突然跟一書生私奔了。
原本定好的親事就要到了日子,這女孩子又被塞上了花轎,就那麼代替自家的小姐嫁了過去。
就這麼當了當地縣令的兒媳婦。
那縣令的兒子整日裏吃喝嫖賭,正事不幹,回到家裏打媳婦。
這女孩從小被打,倒也算能夠受得住。
可有一日,那地主家的小姐突然回來了,就那麼鬧上了縣令家門,說是她故意綁了這小姐,故意代替她嫁了過去。
縣令家的少爺本就不樂意她,這下徹底沒有了顧忌。
把這女子在暗牢裏吊了起來,打的皮開肉綻,渾身沒有一塊好肉。
每日清晨一陣毒打。
這樣的日子,這女子生生忍受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