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烏煙瘴氣,幾派分立,手中無可用之人。邊境天辰國虎視眈眈,甚至時常騷擾邊境百姓。那便是當時季渝的真實處境。
季渝正是經曆了無盡的艱難險阻才走到今天這一步。
說來悲哀,一國皇帝在朝堂上唯一能夠全心信任的隻有泠墨羽和季漓,以及他暗地裏培養暗衛及黑袍軍。
可季緣與弑炎勾結這件事,真的是他粗心大意了,但凡他早一點兒察覺出季緣不對勁兒,或者說,早一點兒調查季緣,也不會走到今日這般田地。
一切都是他太過相信季緣。
“雲霄將軍倒是隱藏的深。”
季渝本就是個不善言辭,不會為自己辯解的人,就算沈嘉和真的認為是他無用,那也無所謂。
季渝直接迎麵衝了上去。
沈嘉和僅僅是落後一步,也衝了上去。
山穀裏百餘裏沒有任何動物,早被幾人波及的死的死逃的逃。
......
沈嘉和早已忽略了季渝的傷,滿腦子都那殺子之仇。
幾日從天明打到天黑。
已經趕來的黑袍軍以及暗衛,沒有一個人敢靠近。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說的就是現在的局麵,黑袍軍與暗衛若是上前,早已當了炮灰。
直到季緣腹中閃起一陣金光,那金光十分耀眼,亮的所有人都睜不開眼。
而季緣則在那金光中開始翻轉打滾,呼痛聲一會兒是季緣的聲音,一會兒是那魔頭弑炎的聲音。
沈嘉和反倒感覺到一陣舒服,那金光似乎與她格外親近,暖洋洋地照在她身上,令她十分舒服。
“娘親~孩兒走了,以後若是有機會,我們還會再見的。”
又是那日那個孩子的聲音,沈嘉和聽到這個聲音後直接昏了過去,再也沒了一絲意識。
而季渝則趁機解決掉了那魔頭,同時斬斷了季緣的另一臂,卻沒有親手殺她,命人把她嘴堵上,送去宗人府,關在宗人府的水牢中。
他想,總要留一個凶手,讓沈嘉和親手解決。
否則,她的恨意又該如何平複?
那金光,季渝也心有所感,那是他的孩子。
那是他泠氏一組與黎族王氏的血脈。
一個魔頭,縱使吞了他的孩子,也不可能完全把他們的孩子當養分吸收掉,那是至真至純,至仁至善的血脈,根本不是那壞事做盡的惡魔可以利用的。
沒錯,泠家就是大隱於市,並不是什麼普普通通的侯門世家。
雲霄倒是逃的快,還未來得及收拾他,他就遁走了。
可季渝也不是好惹的,吃一塹長一智,季渝再也不會讓這種事情重複了。
“主上!”
黑袍軍跪在季渝的身後,看著他們的君主抱著一個剛剛失去孩子的女子,滿臉憐惜與懊悔。
那是屬於他們夫婦的傷懷時間。
黑袍軍不想打擾,可有些事情耽誤不得,必須要季渝出來拿個主意。
“說。”
季渝這才回神,一步一步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懷裏的沈嘉和沒知沒覺,隨著他的走動而晃動。
“西地那事,或許不是那老北疆王所為,屬下等人翻閱以前的書籍,發現書上記載,已經入了墓的北疆王,就算沒有被耗盡生命,也沒有了任何術法……”
“所以,需要移魂換體到那金肉蟲身上,並且有那白蛟龍與銀骷髏護著?”
“就是這樣。”
黑袍人隻想把自己的頭埋進肚子裏,若不是他們的情報有誤,季渝也不會跑一趟南疆,耽誤那麼長時間,或許……
“朕知道了。”
季渝沒有說別的,也沒有再看那黑袍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