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
印雪想了想,換做是任何人都睡不好。
她前天晚上還在擔心嶽千靈一直回不了家會什麼麻煩。
現在看來,最大的麻煩是顧尋。
嶽千靈用手背遮了遮刺眼的陽光,挽住印雪的手,說道:“熱不熱啊?先上去喝口水吧。”
“哦,好。”
上樓後,印雪把鑰匙給了嶽千靈。
她埋著頭去開門,而印雪則回頭看著對麵的門,想象了很多畫麵。
這時,對麵門果真打開了。
印雪倏地往後退了一步。
顧尋走出來,看印雪一直打量他,點意外,但也沒多說什麼。
他朝她點點頭,腳步也沒停,直接朝嶽千靈走去。
隻是經過印雪身邊時,她清楚地看著顧尋手裏拿的東西。
一條白色睡裙,皺巴巴的,還裹挾著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印雪抿了抿唇,沒說話。
嶽千靈壓根兒忘了自己的睡裙還留在顧尋房間裏,這個時候送過來,當著印雪的麵,她有點不好意思。
其實睡裙沒什麼,隻是這個意向會讓她聯想到昨晚的一幕。
思及此,嶽千靈神色有些不自然,接過後還欲蓋彌彰地把睡裙藏在自己身後。
然後沒看顧尋,聲如蚊蠅地說:“謝謝。”
進了屋。
嶽千靈第一時間是去把衣服放進洗衣機。
轉身走出來,卻見印雪一種奇奇怪怪的眼神看著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下意識就說:“哎,不是,我那天是穿著睡裙被鎖在門外的。”
“噢……”
印雪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不必解釋,我懂。”
“……你懂什麼懂。”
嶽千靈直接轉身去冰箱裏給她拿了一瓶冰鎮礦泉水。
印雪喝了一小口,打量著嶽千靈家的環境,看陽台上曬的男人衣服,眼皮又是一跳。
半晌,她清了清嗓子,低聲說:“你說顧尋是不是有病,當初你跟他告白他拒絕你,現在又跟你這樣那樣……”
“什麼這樣那樣?我們……”
嶽千靈下意識否認,可是話到嘴邊,腦海裏再次浮現昨晚的畫麵,聲音不自覺低了下去,“又沒有怎樣。”
“唉。”
印雪歎氣,“名言說得好,男人就是賤,古人誠不我欺啊。”
嶽千靈噎了一下。
“……你也不必這麼說他。”
“你看,你又在為他說話了。”
印雪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偷瞄了嶽千靈兩眼,從她脖子打量到腳,嘀嘀咕咕地說,“不就在他家裏睡了兩天,瞧這狐狸精把你魂兒給勾的。”
什麼勾不勾的。
嶽千靈聽她這話總覺得意思不對勁,連忙說道:“哎不是,這兩天晚上我們——”
話沒說完,印雪就作勢捂住耳朵,“哎呀我不敢聽。”
“……行吧。”
嶽千靈翻了個白眼,往房間走去。
“我去拿手機,先出去吃飯,我慢慢跟你說。”
“不吃了。”
印雪喝了小半瓶水,解了渴,也站了起來,“我跟我表哥他們一起回來的,中午等我吃飯呢,我得走了。”
她這麼說,嶽千靈自然沒強留。
不過走到門口,印雪又鬼鬼祟祟地扒著門框回頭。
“千靈,注意安全啊。”
“我知道。”
嶽千靈已經拿出了手機,這兩天堆了很多未讀消息,她正忙著回複,不太在意地說,“報過警備案了,每天也很仔細檢查門窗。”
印雪小小的聲音響起。
“我不是說這個安全。”
“……”
嶽千靈抬頭,冷冷看向印雪。
“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