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尋川,你看,這裏好生熱鬧啊!”
寧枝枝正笑著去看那買著糖葫蘆的小販,一扭頭,背後卻不見了江尋川的影子。
她也顧不上去挑糖葫蘆了,提著裙擺就喊道:“江尋川,江尋川?”
她快步跑了幾步,就見前麵不遠處的小攤前,江尋川正低頭去看攤子上的東西。
寧枝枝朝攤子上的東西瞧去,都是些女子的戴的頭飾,她快步到江尋川旁邊,用胳膊輕輕撞了他一下:“你瞧什麼呢?”
江尋川盯著手上的簪子發呆,被她這麼一撞,驀然回神,急忙放下手中的簪子,旋即朝她笑道:“沒事,我,我就是看見一個熟悉的東西。”
“嗯?哦,我們走吧,這長安甚是繁華,我們多待幾天,先找間客棧住下吧!”寧枝枝瞟了一眼那簪子,沒瞧出什麼不同來,也就不放在心上,便拉了江尋川的衣袖,拽著他就要走。
“好。”江尋川點頭稱是。
正欲走,就聽得那小販道:“唉,公子姑娘留一留啊,這簪子可是侯爺夫人頭上的同款,多少姑娘搶著去買啊,我這兒也就兩支了,若是你們要,便便宜些,一兩銀子,你們怎麼看?”
江尋川聞言,神色驀然淡了下來,像是平靜幽深的湖水,看不見底下的半分波瀾。
他輕聲道:“不用了。”
“那再看些別的,你們瞧瞧這個。”小販手裏又拿出一根銀簪出來,對著寧枝枝一比劃,“瞧夫人長的如此美貌,再戴上這簪子,不說貌美過甚,那簡直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啊!”
“這氣質啊,真真是絕了。”
小販這樣一吹噓,江尋川心底的那絲不虞頓時消散。
他也扭頭去看那銀簪,款式普通,雖說不上多麼精致,卻也是極好看的。
他立刻掏出銀子來:“這簪子,我要了。”
寧枝枝被這一通吹噓吹的極為不好意思,還沒阻攔,就見江尋川果斷的掏出銀子,將簪子買了過來。
“師妹。”
江尋川突然喚她一聲,寧枝枝扭頭看他,就見他雪白的衣袖遮住她的視線,等他袖子再落下,一根銀簪戴在她的發髻上。
寧枝枝下意識碰了下自己的發髻,還沒說話,就聽見江尋川一本正經道:“好看。”
他眸子中的神色太過認真,認真到寧枝枝心底突然起了絲羞意,密密麻麻的,連帶著紅暈都布滿了耳尖,她急忙移過頭,卻忍不住笑了一下。
又去拽他的衣袖:“那我們如今可能走了?”
“嗯。”江尋川點點頭,任由她拽著自己的袖子,同她一起往客棧而去。
那小販看著二人離開,突然懊惱的拍了下自己的頭,自言自語道:“這到底是不是夫妻啊?若說不是,二人卻也沒否認我的稱呼,若說是,可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算了算了,與我無關,反正簪子是賣出去一支了。”小販搖搖頭,又吆喝著去尋下一位客人。
“你若是喜歡長安,我們可以去城外的寒陀寺看看,那裏後山有一處桃林,此時正是四月,我們若是去看,還能十裏桃花灼灼的景色。”江尋川見寧枝枝對哪裏都感興趣,忍不住開口道。
“好呀好呀。”寧枝枝點頭,點完頭她又是一頓,直直的看向江尋川,“你怎麼知道寒陀寺後山有一處桃林的?”
江尋川低眸看她,清澈的眸子中倒映著她的臉,他誠懇:“因為我在那裏住過五年。”
“啊?”寧枝枝忍不住驚訝,卻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畢竟誰都有些秘密,更何況,別人的秘密再大,也不見得比她的秘密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