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一直勢不兩立的人,為了他們的共同的敵人,選擇了合作。
隻是,有一點,她卻仍就有些疑惑,竟然如此,那為何皇甫昊睿還要休了她呢?
腦中突然的一閃,那應該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皇甫昊睿休她的時候,並不知道這件事,極有可能是後來才知道的,想到,太子與二王爺第一次見到她時,都是一臉的嫌惡。但是她第二次進宮時,卻對她一臉的期待。
也就是,第一次,他們都不知道那個傳言,可是隻不過隔了幾天,就都知道了?
而聽說,當初皇甫昊睿娶謝依曼,是皇後強逼的,看來,先前知情的應該隻有皇後,隻是,現在,卻傳開了,有著更多的人知道了那個傳言。
不管那個傳言是真是假,對於他們那些雄心勃勃,一直都想要做皇上的人而言,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那麼慕容白呢?慕容白知不知道?慕容白對她。
不,慕容白是真的愛她的,她怎麼可以懷疑慕容白,但是嘴巴卻如同不受控製般的輕啟,“慕容知道嗎?”疑惑的話也不由的脫口而出,直到問出了,她才猛然的驚覺,隱隱的有些後悔,遂急急的改口道,“你可以走了。”
他的眸子微微的一沉,他又怎麼可能會不明白的她的心思,別說她問出,就算她不問,他都可以很清楚的猜到她的心中在想著什麼。
“慕容白,不知。”臉上,是那種麵無表情的僵硬,微微的停頓後,他一字一字的說道,隻是雙眸中卻微微的閃過什麼。
似乎隱隱的鬆了一口氣,她的慕容,是真的愛她,沒有一點的虛假與利用,她就知道,慕容白是不可能會騙她的。隻是想到慕容白已經死了,心下猛然的一緊,就如同一把鋒利的劍猛然的刺入了她的心髒,硬生生的痛著。
不用轉身,他都知道她臉上現在的表情,他知道,他此刻無論怎麼回答,都會傷到她,但是他卻更清楚,她更想要這個的一個答案,所以,他滿足她。
“為何,為何不早點告訴我。”鑽心的疼痛,讓她的身軀微微的輕顫,聲音中,亦是無法壓抑的沉痛,他既然早就知道,為何不告訴,若是他早些告訴她,她絕對不會讓這樣的悲劇發生。
“有差別嗎?”淡淡地聲音,慢慢的傳來,帶著點點的疑惑,難道說,他早些告訴她,她就不會答應嫁給慕容白了嗎?
“當然有差別。”喃喃的聲音,一字一字的慢慢的溢出,無力而傷痛,喃喃的聲音,似乎是對他說的,卻更似在自言自語,“若是我早些知道,我就不會嫁給慕容,不會與他成親。”
雙眸快速的一閃,閃過明顯的意外,這樣的回答,的確是讓他意外,甚至還讓他驚愕,他了解她的個性,隻要是她的認定的,就絕對不會有半點的猶豫,所以......
正在疑惑間,卻聽到她喃喃地聲音再次的傳來,“我可以不嫁他,我可以隻做她的情人,可以做一輩子的情人。”隻要不成親,那些人,也就不會對慕容白下些狠手了。
眸子再次的微沉,卻更多了幾分錯愕,萬萬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她是一個女人,卻說不求名份的跟著慕容白一輩子。
她對慕容白的感情,真的那麼深嗎?深的讓他都開始害怕了。
直直的身軀就那樣僵在了黑暗中,似乎要化身為黑暗的使者,久久的,久久的,直到看到天色微微的泛出白。
然後腳步這才再次的邁出,快速的離開,那快速的速度,似乎沒有一點的留戀,但是,卻偏偏帶著幾分讓人無法忽略的僵滯。
葉千凡望著他離開的身影,葉千凡雙眸呆滯,久久的沒有反應,撕裂著的心,看不到血痕,卻已經快要無法呼吸了。
是她,是她害死了慕容白,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為什麼,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這一切,讓她一時間,難以接受,她發誓一定要為慕容白報仇,但是,卻沒有想到,慕容白卻是因她而死的。
不過,卻也明白了,太子與皇甫昊睿的目的,接下來,她也便可以對症下藥,想到應付他們的辦法。
這件事,是因她而起,所以慕容白的這個仇,一定要她親自來報。她發誓,會讓他們一個一個的......
雙眸中,閃過嗜血般的狠絕,而微微垂在兩側的手也不斷的收緊,收緊。
外麵已經慢慢的亮了起來,夏日的陽光,一回來就帶著毒辣,刺的人睜不開眼,葉千凡猛然的轉身,臉上已經恢複了平靜,她很清楚接下來,等待她的是什麼,所以,她必須要讓自己堅強,要讓自己冷靜。
“夫人,你怎麼在這兒?”剛剛踏出房間,一臉著急的小提便快速的迎了上來,不過看到葉千凡,倒是鬆了一口氣。
“公子呢?”沒有去看他,也自動忽略掉了他那一臉的關心,葉千凡一臉冷淡地問道、
小提微愣,對上葉千凡的表情,眸子間閃過幾分疑惑,微微思索了片刻,才小聲地說道,“流雲吩咐,將公子送去了新宅,主要是怕夫人看到了,會傷心。”
雙眸微眯,一字一字冰冷而清楚地說道,“讓人去帶回來。”傷心,是注定的,也是無法控製,不管看都,還不是看不到,都是一樣。
是誰說,隻要不看到,就不會想起,那是因為,記憶不夠深刻,她對慕容白的感情,豈是避開了,就可以忘記的。
“這”小提有些猶豫,“可是流雲吩咐,不可以。”他本來也不想聽流雲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看到流雲的那雙眸子時,他卻不能拒絕。
“這個慕容府,還是由我說了算吧。”雙眸微閉,果斷的說道,微微閉起的眸子中,隱去了所有的情緒,她當然也知道,流雲這麼做是為了她好,但是,這麼做,對她卻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是,我現在馬上讓人去把公子抬回來。”小提一驚,快速的應著,第一次見識到一個女人也可以有這般的魄力,一點都不比公子差。
沒過了多久,幾個人便抬著一個棺材走進了大廳,葉千凡的心再次狠狠的被刺著,身軀也再次的忍不住發著抖,但是她卻不敢向前,她怕,怕看到躺在裏麵一動不動的慕容白,更有著一種無言的愧疚,若不是因為她,他也不會......
“夫人。”流雲快速的走了進來,看到大廳內擺著的棺材時微微一愣,眸子間快速的閃過了什麼,但是卻並沒有說什麼,隻是慢慢的走到了葉千凡的麵前,將一碟厚厚的文件遞到了葉千凡的麵前,“夫人,都按你的吩咐,辦好了。”
葉千凡抬眸,微愣,突然間,隱隱的感覺,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但是卻又偏偏說不出是什麼具體不對的地方,隨手接過那遞文件,略略的翻看了一下。特別留意了一下,下麵的時間,她昨天故意的將時間寫成了六月十五,也就是他與慕容白成閃的前一天,當時,她並沒有做太多的解釋,因為她知道流雲會明白她的意思,果然上麵的飛贏盟下麵跟著的日期也都是與她一樣的日期。
“流雲,是夫人特意吩咐將公子抬回來的。”小提的心中,隱隱的還有著幾分害怕,看著略略呆愣在站在大廳的流雲,不由的向前解釋著。
“嗯?”流雲微愣,微微的掃了小提一眼,“哦。”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輕聲的應著。
小提微微愕然,流雲這是什麼意思呀?
葉千凡也微微愕然,雙眸微微的望向流雲,看到他那略略呆愣的表情,一時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其它的手續都辦好了嗎?飛鷹盟那邊的都辦好了嗎?”葉千凡低聲問道,是為了確保萬一,卻也是為了打斷流雲此刻的思索。
流雲快速的回神,略帶恭敬地說道,“夫人放心,都已經辦好了。”
“嗯,那就好。”葉千凡微微點頭,將那些文件遞到了小提的手中,輕聲吩咐道,“將這些文件放到書房的保險櫃中。”
“保險櫃?”小提錯愕地望著她,“夫人,沒有保險櫃的鑰匙呀。”保險櫃的鑰匙一直都在公子的身上。
但是昨天,公子的身上,卻沒有發現任何他平日帶的東西,想必是被江水衝走了,隻是這樣的話,小提此刻卻不敢說出來,怕葉千凡會更加的傷心。
“你按我的話去做就可以了。”葉千凡一臉冷靜地說道,她已經將保險櫃開了,像這古代,這樣的一把鎖,隨隨便便就可以開了,根本就算不上是保險櫃。
不過,這些文件隻有放在那裏麵,才最合適,才不會讓那些人們懷疑。
流雲的雙眸再次的微微一閃,這個女人,不會連這個都會吧,他真的不知道,有什麼事,可以難的住這個女人,而看到她此刻完全的冷靜,更是驚愕。
他很清楚,她的心底又多痛,但是,此刻的她,卻可以做到這般的冷靜,真的是讓人難以置信。
“流雲,吩咐下去,辦理公子的喪事。”葉千凡的眸子,這才望向擺在大廳正中間的棺材,沉聲吩咐著,而此刻,好強裝出來的堅強,終於瓦解,眸子間,漫過深深的傷痛。
但是,現在是夏日,而且這古代可沒有火化一說,所以,不可能一直都擺在這兒,隻能先讓他入土為安了。
隻是這原本的喜事卻變成了喪事,換了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承受。
而且,她也很清楚,這個喪事也絕對順利不了。
果然,沒過了多久,慕容玉便一臉囂張地闖了進來,對著身後的幾個官差說道,“就是她,害死本太子妃的大哥,你們幾個,帶她去刑部。”
“是。”幾個官差恭敬的應著,然後紛紛向著葉千走去。
“誰敢亂動?若是不想要頭上的腦袋,可以試試。”流雲的劍快速的橫了他們幾人的麵前,一張臉,就如同冰石,又冷又硬,而說出的話,更是讓人驚滯。
而小提也快速的攔在了葉千凡的麵前,一臉凜然,“誰也別想帶走我家夫人。“
幾個官差紛紛的驚滯,身軀也因為害怕,微微的發著抖。
“你做什麼?是她害死了我大哥,你們竟然還護著她,你們幾個是不是也被這個女人迷住了,你們現在應該除去這個女人,幫我大哥報仇。”慕容玉憤憤地吼道。
“公子是誰害死,大家心知肚明,不必你在這兒假悻悻。”小提微微的掃了她一眼,眸子間閃過明顯的狠絕,難怪公子一向不喜歡她,這樣的女人,誰會喜歡。
現在公子屍骨未寒,她竟然......
“反了,反了,你們幾個都反了。”慕容玉的臉微微的僵了一下,然後憤憤地吼道,“哼,怎麼著,難道你們幾個還敢跟官府做對,跟朝廷做對?”憤憤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威脅,隻是,對在場的所有的,都沒有一點的用處,所有的人,都隻把她當做是在一個發瘋。
“官府?”流雲的臉色猛然的一沉。眸子間也隨即閃過一道嘟血般的暴戾,讓慕容玉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
“在我心中,就隻有公子。”幾秒鍾後,隱下了眸子間那駭人的暴戾,他沉聲說道,“所以,今天,誰要想帶走夫人,先要問過我的劍,管他是什麼官府,還是王爺,都無例外。”
葉千凡冷冷的望向她,一字一字地說道,“現在我在處理慕容的後事,沒有時間陪著你玩那些遊戲,太子妃,請吧。”
葉千凡不想讓這個女人再在這兒多待上一刻,慕容白生前,不想看到她,現在,隻怕更不想看到她。
“好,,好,葉千凡,你給我等著。”慕容玉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氣的半死,卻又對她無可耐何,因為她也知道慕容白就算死了,那些人,也絕對不是好惹的。所以隻能先回去再說。
望著她離去的身影,葉千凡的眸子中閃過一道明顯的寒光,慕容玉,這是你自找的,可怪不得我。
她知道,慕容玉絕對不會這般的善罷甘休,因為,她知道,慕容玉已經等不及了,等不及要拿到慕容家的財產,想要在太子的麵前,威風一次。
哼,隻可惜,她什麼都拿不到,這連這慕容府,她都已經偷偷的過了戶,一絲一毫都沒有留給她。
那個女人,明知道是太子殺了慕容白,竟然還幫著太子,而且臉上都沒有一點悲傷的表情,再怎麼說,慕容白也是她的哥哥,她竟然......
所以沒有殺她,已經算是對她的仁慈了。
她若再在慕容白的喪事來搗亂,她不介意送她一程,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惡心的女人。
還好,接下來的三天,倒還算安靜,沒有一個人來搗亂。慕容玉也沒有再出現吧。
葉千凡心下暗暗冷笑,這個慕容玉,怎麼說,慕容白都是她的大哥,她就算做做樣子,都要回來哭上幾聲吧,但是她卻一次都沒有出現過,葉千凡真的不知道,那個女人腦子裏裝的什麼,就這個樣子,還想的奪慕容家的財產?
不過,在此其間,很多朝中的大臣都來過,包括太子,也包括皇甫昊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