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因為那種猜測,她的心,猛然的揪起,本以為,那心已經完全的冰了,完全的沉了,但是沒有想到,它竟然還會痛。

而眸子間,也快速的漫過一層害怕,她真的希望,這一切,不要想她猜測的那樣,千萬不要。

而思索間,她的腳步,愈加的快了幾分,全身也似乎有了些許的力氣,一種想要快速的離開,而激發的力氣。

緊跟在她的身後地流雲,也不得不加快了速度,卻感覺到,自己此刻,竟然有些跟不上她,心中,卻更是暗暗的擔心,她若是這麼快的離開,隻怕...

葉千凡幾轉幾折,已經出了飛鷹盟,望著前麵的那一望無際的山澗,微微的愣住,她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她想要的結果,但是,她卻很清楚,這是慕容白想要的結果。

“流雲,已經出了飛鷹盟了,你可以回去了。”葉千凡沒有轉身,隻是淡淡地說道,對於剛剛流雲故意帶她饒路的事情,她不想多問,不想知道原因,或者說她有些害怕原因。

“我還是再送你。“流雲略帶猶豫地小聲說道,但是,心中卻也很清楚,如今已經離開了飛鷹盟,自己是沒有理由再跟著她了。

雙眸不由的向前方望去,突然發現,遠處的一個身影,快速的飛馳而來,一眼,他便認出了,那就是速風。

隻是,不知道,速風有沒有將皇甫昊睿引來。

思索間,速風來到了近前,繞過葉千凡的身側後,對流雲微微的點了點頭,這下,流雲才暗暗鬆了一口氣,遂改口道,“既然如此,那就送到這兒了,夫,你自己保重。”

葉千凡仍就沒有轉身,隻是,眉頭卻下意識的微微的緊蹙,這流雲改變的太過突然了,讓她有些意外,隻是,此刻她不想理會這些。

腳步快速的向前邁去,始終沒有回頭,將自己所有情緒,都一一的隱藏,一一的掩埋。

流雲果然沒有再跟著她,而任由她一個離開。

離飛鷹盟,越來越遠,她想,現在回頭,隻怕也已經看不到飛鷹盟的影子了,她知道,自己越走越遠,也就離慕容白越來越遠。從她踏出房間,到離飛鷹盟這麼遠,她沒有動用輕功,她走的並不快,一直都不快,或者,她的心底,一直都期待著,但是,最終,還是徹底的失望了。

她心中的深愛,就這麼結束了嗎?

結束兩個字,閃過腦中,她的那顆早就被撕裂的麵目全非的心,再次的絞痛起為,那種痛,就如同硬生生的將她的心分割成了兩半,一半浸在了冰中,一半浸在了水中,一顆心,卻要承受著,水深火熱了折磨。

那種痛,抽幹了她全身,所有的力氣,最後的力氣,她的身軀僵住,她的腳步僵住,但是身軀卻有著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自以為最堅強的她,卻也終究完全的被打倒了。

雙眸遙望前方,路似乎沒有了盡頭,而這一刻,她突然的感覺到一種茫然的無助,天下之大,她卻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兒。

腳步想要再一次的邁動,卻是再也不聽自己的使喚,被那無法承受的沉痛,完全透支了的身體,在那一刻,慢慢的向前傾去,眼前的一切,似乎也瞬間的變得模糊,變得更加的茫然。

她的唇角,慢慢的扯出一絲輕笑,略帶淒迷的輕笑,雙眸似乎也再次支撐不住,慢慢的閉上。

隻是,為何,在她的雙眸慢慢的閉上的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影子,那似乎是皇甫昊睿,是皇甫昊睿。

微微閉起的眸子,再次慢慢的睜開,而自己前傾的身子,亦沒有落在地上,而是落入了一個結實,卻又輕柔的懷中。

她知道,那不是她幻覺中的影子,而是真的,真的是皇甫昊睿,唇角的笑中,微微的多了一些什麼,她為何,在每次看到皇甫昊睿時,便會昏倒?

而對於此刻皇甫昊睿為何出現在這兒,她很清楚背後的答案,這正是她心中剛剛猜測的,剛剛流雲故意的拖延時間,而速風急急的歸來,甚至,她離開飛鷹盟,連一個送她的人都沒有,這一切,不都是很好的證明嗎?

隻是,她的心為何會越來越痛了,不知道,是被完全的冰洞了,還是完全的被燒化了,或者兩個可能都有吧。

慕容白?你真的讓我好心痛,好心痛,你以為,你有什麼權利為我安排這一切?難道離開了你,我就一定要回到皇甫昊睿的身邊嗎?

他可知道,她現在離開了他,最不想麵對的這是皇甫昊睿,知道了皇甫昊睿對她的心,知道了皇甫昊睿為她所做的一切,讓她這個已經被挖空了心的女人,如何的去麵對,難道,她能夠理所當然接受著他的心,但是卻回給他的永遠都是一個沒有心的身軀嗎?

這,對皇甫昊睿公平嗎?她很清楚的知道,皇甫昊睿想要的是什麼,否則,他就不會忍痛將她送到慕容白的身邊,但是,她現在已經沒有心了,更沒有愛人的能力與勇氣了。

慕容白,你好殘忍,好殘忍。

“凡兒,凡兒,你怎麼了?”最好的那一絲的意識,聽到一個急急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凡兒?不是慕容折的喊聲,她很清楚,那個聲音,是皇甫昊睿的,她清楚的聽的出,他聲音中的急切,他聲音中的緊張,甚至害怕。

她能睜開眼睛嗎?心中,似乎有著一個什麼聲音在輕喊了一下,但是,她卻仍就自己的意識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消失,眸子,也緊緊的閉起,再也聽不到任何的喊聲,再也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了。

“王爺,這?”冷影望向皇甫昊睿懷中昏迷的葉千凡不由的驚呼,“她怎麼了,受傷了嗎?”

“這兒是飛鷹盟的地方。”皇甫昊睿沒有正麵的回答冷影的話,隻是一雙眸子卻一點一點的冰冷,微微的抬起,望向前方的飛鷹盟,隻是攬著她的身子的手,卻是異樣的輕柔,似乎怕弄痛了她。

這兒是飛鷹盟的地方,是慕容白的地方,所以,她絕對不可以會受傷。他剛剛抱住她時,也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傷。

但是,她卻在這個地方暈倒,能夠傷她於無形的,就隻有慕容白。

他知道,若說她有傷,那也是心受傷。

“慕容白,本王絕對不會放過你。”冷冷的眸子直直地望向飛鷹盟,射出嗜血般的陰戾,冰冷而狠絕地話語,更是一字一字的從他的口中擠出。

隻是,雙眸再慢慢的望向懷中的葉千凡時,那冰冷與狠絕,卻是快速的消失,而既然換上了一種讓人驚滯的沉痛,還有深深的後悔。

“凡兒,是本王做錯了,本王不應該,不應該將你送到這兒來的。”喃喃的聲音,很低,很沉,還帶著明顯的嘶啞,他不知道,慕容白到底對她做了什麼,但是看到她現在的這個樣子,他後悔了,真的後悔了,做事,從來不言後悔的他,第一次後悔了。

他的手,緊緊的攬著她,將她完全的環在自己的懷裏,而他的後背卻在明顯的輕顫。

“王爺,”冷影看到皇甫昊睿的樣子,不由的驚住,心下亦是微微的驚顫,他跟了王爺這麼久,還從來沒有看到王爺這個樣子,而看到昏迷中的葉千凡,雙眸了不由的微微的眯起。

“給本王滅了飛鷹盟。”皇甫昊睿聽到冷影的聲音,似乎微微的回神,突然的,快速的轉身,望向了冷影,一字一字冰冷而絕裂地說道。

他的聲音提的很高,在正個山穀中,慢慢的旋著回音,讓遠處飛鷹盟的人,同樣的可以聽到。

冷影完全的驚住,這王爺,要他滅了飛鷹盟,就滅了飛鷹盟吧,但是,為何要說的那麼大聲呀,他們現在,可是還在飛鷹盟的地盤上,他很確定,王爺剛剛的聲音,足以讓飛鷹盟內的人聽到,那個飛鷹盟的盟主,可是一直都與四王爺做對的,王爺還真是,??

王爺不會是現在讓他一個人去滅了飛鷹盟吧?

真不知道,王爺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真的被氣糊塗了。

一直站在不遠處的流雲,雙眸猛然的一沉,他所在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皇甫昊睿,直直地望著他的眸子中,似乎閃過幾絲紅豔,嗜血般的紅豔。

他很清楚,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皇甫昊睿現在,可是在他的地盤上,而且身邊,就隻有冷影一個人,此刻想要除去他,是輕而易舉的事。

若不是為了公子,他早就直接衝上去,將皇甫昊睿碎屍萬段。

而此刻,皇甫昊睿的囂張,徹底的激怒了他,握著劍的手,不斷的收緊,收緊,一個躍身,快速的閃了出去。

而與他一起的速風微愣,也快速的跟了出去。

“皇甫昊睿,你以為,我會讓你有那個機會嗎?”流雲的眸子,狠狠的瞪向皇甫昊睿,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想要滅了他的飛鷹盟,隻怕沒那麼簡單。

“你是慕容白?”皇甫昊睿抬眸,望向他,雙眸微眯,眸子深處閃過幾分疑惑,上次,慕容白去王府找他時,就是易容成這個樣子的,隻是,此刻的這個人,身上卻散發著一種絕對的仇恨,讓他微微愕然。

“要見我家公子,你隻怕還沒有那個資格。”流雲的唇角微微的扯出一絲冷笑,腳步微邁,一步一步的向著皇甫昊睿靠近,“皇甫昊睿,我們之間的帳,是時候應該好好算算了。”

皇甫量睿的眉頭微蹙,雙眸愈加的眯起,冷聲道,“你到底是何人?”

“王爺,他是飛贏盟的盟主,流雲。”冷影在皇甫昊睿的身邊,小聲地說道,而他也是在上次送葉千凡來時,才知道的。

“嗬嗬?”流雲冷冷的輕笑出聲,“讓你知道了也無防,不過,今天,你們想要活著離開這兒,隻怕是不可能了。”

這時,飛鷹盟的人,已經陸續的趕了過來。

冷影的唇角微微的抽了一下,看來,這次真的是自己找麻煩呀,王爺呀,他一向英明的王爺呀,怎麼會做出這麼,這麼反常的事呀。

隻是皇甫昊睿那冷冷的臉上,卻沒有半點的異樣,隻是抱著葉千凡的手,愈加的收緊了,眸子斜斜的掃了流雲一眼,冷冷地說道,“就憑你們,哼。”

呃,冷影不由的錯愕,他知道王爺的厲害,但是這可是飛鷹盟呀,他們兩個人,對付一整個飛鷹盟,他真的很懷疑,王爺是不是瘋了。

看著飛鷹盟的人,越來越來,已經慢慢的將他們圍在了中間,冷影讓自己慢慢的冷靜了下來,看來一場惡戰,在所難免了。

那些飛鷹盟的人,一點一點的將皇甫昊睿與冷影圍在了中間,流雲直直地望向皇甫昊睿的眸子中,是再明顯不過的仇恨。

“流雲。”一個淡淡地聲音,突然的傳來,隨即一襲白衣的慕容白,慢慢的走了出來,此刻的他,不再是流雲的樣子,而是他自己以前的樣子,一張臉,仍就如同以前一般的飄逸,出塵。

“公子?”流雲快速的轉身,看到慕容白時,不由的驚呼,飛鷹盟其它的人,也都紛紛的驚呼,“公子?真的是公子,原來公子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