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已經進房間了,程仕還站在二樓,眯著眼睛,觀察樓下的食客。
依舊是好生熱鬧地喝酒,有兩桌還在劃拳。
但是程仕那雙銳利的眼睛裏,清晰地浮現了半年前途徑此店時,周圍食客的身影。
沒錯,還是那七八桌人,雖然從夏到冬,衣服變厚實了,但臉卻沒有變。
“小爺,還在這裏愣神呢,快快進屋吧,屋裏有炭火,我給您好好捶捶腿。”
姑娘柔軟的腰肢在程仕身上蹭著,拉著他進入客房。
房間裏的炭火著實暖和,程仕在姑娘的服侍下,脫下外套,又把窗戶打開一條縫隙,讓涼爽的月光照進來。
姑娘點燃一支蠟燭,和程仕坐在床邊。
燭光映得她左臉紅潤,月光照得她右臉慘白。
一股子寒意,沿著程仕的脊梁骨,緩緩升起。
他彈立而起,抽出桌上的劍,指向姑娘的眼睛。
“小爺,您這是怎了,怪嚇人的!”
姑娘驚恐地看向程仕,蜷縮在窗沿。
“你來這客棧多久了?”程仕冷冷問道。
“奴婢被賣到這兒,已經兩年了。”
“我問你,樓下那幾桌子人,之前可曾見過?”
姑娘被問得愣住,疑惑道:“這客棧每天人來人往,吃飯住店的怕是好幾十上百人,我哪裏記得這麼多?”
程仕卻記得非常清楚。
尤其是現在,他甚至回憶起半年之前來這吃飯時,那幾桌子人坐的位置。
和今天一模一樣。
程父常程仕說,無論是大買賣還是小買賣,做生意的眼睛要尖,看人,要過目不忘。
程仕就練就了一雙過目不忘的眼睛。
“你撒謊,既然如此,就怪不得我不憐香惜玉了。”
姑娘顫顫巍巍地回答:“隻要公子不是傷我性命,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一盞茶的工夫後,姑娘被五花大綁,架在椅子上。
“我的爺啊,下麵的人,我是真的一個都不認識啊!”姑娘淚眼汪汪,哀求程仕放過自己,口中隨即被塞滿一團枕布,隻能嗚嗚做聲。
程仕一劍唰過,在姑娘的衣服上開了一個口子,露出紅豔豔的肚兜。
劍法力度拿捏之精準,分毫不差,沒有傷及肌膚。
姑娘的眼淚,順著臉頰吧嗒吧嗒往下滴。
“嗬嗬,看來你還是不想說真話。”
又是幾劍,如同揮毫潑墨一般飄逸,姑娘的胸口的襖子被切開一個大孔。。
程仕用劍在肚兜上來回畫圈,鐵尖尖和肚兜的刺繡摩擦,發出滋滋的聲響。
姑娘的手腳被麻繩牢牢捆住,全身動彈不得,任憑程仕玩弄,滿臉淚橫,一時間竟然被嚇得暈了過去。
程仕看著頭耷拉在一邊的姑娘,皺起眉頭,將她口裏的布團扯出。
“難道她真不知曉?”
大漠的夜,月明星密,幽光透過彎彎扭扭的窗戶木杆,流水般傾斜在牆麵和地板上。
一樓依舊是熱鬧非凡,酒碗碰撞的聲音在大堂內回蕩,這幫人似乎沒要休息的意思。
程仕越發覺得古怪,心裏發毛,打開窗子,衝著隔壁王麻的房間,吹了聲三短一長的口哨。
聽見這暗號,王麻很快從隔壁窗戶爬過來,動作幹淨利落。
“少爺,什麼急事,要吹求救口哨,驚得我……”
他看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姑娘,衣服被劃得稀亂,而程仕默默持劍站在一側。
“嘿嘿,少爺,想不到您還有這個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