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走向鍾書教授,他是安城大學為數不多的教授之一。
曾經安城那些知名的學者,都迫於生計被西方詔安,唯獨鍾書教授以及很多充滿著信念華夏人,還在安城大學堅守。
鍾書銀白色的頭發,已經被雨水淋濕,他單薄的身體在雨中顫栗,不過在看到陸晨時,笑的還是很燦爛。
“去我辦公室坐坐?”鍾書教授率先說道。
安城大學學子不多,故而鍾書對陸晨格外的重視。
他一直希望,陸晨可以繼承他的衣缽,留在安城教書。
陸晨點頭:“教授我扶您過去。”
不久後,在鍾書的辦公室裏,他鄭重的燒一壺水,並給陸晨泡了一杯茶。
嗅著茶香,鍾書眼中閃過一絲追思:“這茶葉是氣候變暖之前從西南域春城帶來的,當時一直舍不得喝,現在倒是喝一次少一次!”
陸晨捧著茶杯,疑惑道:“您這是什麼意思?安城降雨肯定不會是偶發現象,未來咱們安城肯定能風調雨順。”
鍾書先是點頭,而後歎了一口氣,搖頭道:“怕是已經來不及了,縱使天天降雨,也改變不了氣候變暖的現狀,藍星兩極的冰山已經融化了百分之七十,此刻南方人民,應該過得比咱們還要淒慘!”
這些話,鍾書從未在課堂上向陸晨講過。
驟然聽到這些,陸晨還有點不可思議。
可隨後,他就想通了,全球變暖是必然趨勢,除了有神誥保護的西方以外,藍星其他地方都在承受著煎熬。
陸晨捧著茶杯站在落地窗前問:“教授,難道就沒有解決辦法嗎?”
鍾書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他指著窗外正在接水的芊芊學子道:“水的問題雖然已經解決了,但吃的呢?一年時間的幹涸已經給土地帶來了幾乎不能逆轉的損傷。”
他歎了一口氣悠然說道:“說句不好聽的,咱們這一批,可能是最後一代華夏人了!”
鍾書教授從不無的放矢,他能這麼說,肯定是有著他的把握。
陸晨倒是一點都不擔心教授所說的情況真的會發生。
不過,安城現在的問題確實是如同鍾書教授所說那般。
水的問題雖然得到了暫時的緩解,但食物還沒有。
安城子民現在每天能分配到足量的糧食全靠糧倉撐著。
可人每天都要吃飯,糧倉又能堅持多久?
“教授,咱們的糧倉能堅持多久?”陸晨問出心中所想。
鍾書閉目沉思,終是給他了一個相當精準的數字:“至多一個禮拜。”
陸晨尚未來得及說話。
辦公室外悠然傳來聲音:“恐怕是不止吧!”
陸晨轉身望去,來者與鍾書年齡相仿,不過相較於鍾書教授,來者更顯紳士一些,他長著一副華夏人長相,衣著卻是標準的大不列顛國的穿衣風格。
“陳樺你來幹什麼?”鍾書教授聽到對方的聲音便冷哼一聲,語氣不善。
名為陳樺的中年男子,颯然笑道:“我是專門來救你的,安城糧倉有多少餘糧,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城西流民區已經有十天不曾下發一粒糧食了!”
鍾書看著窗外,漠然道:“有西方庇護的你還會怕餓肚子嗎?”
陸晨這時才反應過來。
這個陳樺竟然是曾經安城大學的榮譽教授。
是跟鍾書齊名的業界精英。
連他都投靠西方了嗎?
陸晨眼裏閃爍著敵視與怨恨。
陳樺攤手冷笑:“跟我確實是沒什麼關係,隻不過這東西我相信你是會有興趣的。”說著他從上衣口袋裏,取出一瓶試劑交給一臉迷茫的鍾書。
“西方的最新產物,可以改變土壤質量,加快農作物的生長速度,僅這一小瓶就能改變五百畝以上的土地。”陳樺神色傲然,因為這東西就是他主導研發的。